陈宗带着双胞胎拎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往村里处的近,有来往的人家去送年礼。
还有几户孤寡人家,也如同从前一样,送些米面吃食。
陈弄墨本来想跟着去的,但外头又飘起了雪粒子,便歇了心思,与秋华妈妈窝在家里叠纸钱。
虽说破四旧,上头也抵制迷信,但很多村子里,上坟烧纸这些还是会坚持。
在他们看来,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偷摸着也要烧了,不然亡故的长辈在下头没个钱财,日子不得难熬。
陈弄墨曾经不大相信这些的,但自她重生后,便信了几分。
“看这雪,一时半会儿的是停不下来了,要不你就不去了吧,让老四老五代你去磕头。”到了年三十这天一大早,曹秋华将叠好的纸钱拿出来,看着外头越来越大的雪,不放心的建议道。
“还是去吧,我爸肯定惦记着,您别担心,一年也就这一次。”陈弄墨只考虑了几秒,便继续往腿上绑防水布。
她是陈德茂的亲闺女,人不在山顺村就罢,在家里还不去,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闻言曹秋华也没再勉强,蹲下来帮着闺女一起绑,嘴上还念叨:“那就去,到时候实在不好走,就让老四老五背你一段。”
一旁,正在穿厚靴子的陈君闻言哈哈笑:“行啊,反正妹妹小小一只。”
陈弄墨拍了四哥一记,恨恨道:“就怕小小一只你也背不动。”
其实她真不矮,至少在南方,166厘米的身高算是高挑的,但在全是大高个儿的家人对比下,总让陈弄墨有一种自己特别娇小的感觉。
尤其四哥还时不时的拿身高逗她,叫她更加在意。
“怎么可能?哥单手都能把你举起来信不信?”说着,陈君还嬉笑着伸出右手,作势要将人夹抱起来。
陈弄墨灵活躲开不算,还上脚去踹。
但陈君也是跟妹妹打闹惯了的,早已习惯了她的套路,机敏的往偏边侧了侧,嘴上还不忘气人:“瞧瞧,腿短踢不到吧老六你这是恼羞成怒了?矮就矮呗。”
妹妹眼底都要喷火了,陈义好笑的将不见面就想,见面就掐的两人分开:“行了,得出发了,早点回来帮妈一起准备中饭,下午还要去公房看电影呢,抓紧时间。”
陈弄墨收回送出去的拳头,白了四哥一眼,整理好自己,不再去看讨厌的家伙,拽着五哥的手臂,跟在宗爸爸身后往后山出发。
见老六不理自己了,陈君也不恼,围着弟弟妹妹打转说笑。
曹秋华站在门口,听着孩子们的笑闹,一直等四人消失在厚实的雪帘中,才噙这舒心的笑意回了屋。
除夕了,得给几个孩子多准备些好吃的。
过年。
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就连部队也不例外。
往年,大多是战士们自己组织表演节目、包饺子等,以团为单位。
今年旅政委发力,争取到了省级的文工团来表演。
人家可是专业的,不管是唱歌、跳舞、诗朗诵,都是难得才能见到的高水平。
为此,整个部队都欢腾忙碌了起来。
这种时候,不止政委忙到脚后跟打后脑勺。
就连邵铮这些个主抓战备工作与军事训练的团长,也没能逃脱,被拉了壮丁。
好在今天就是除夕夜,也是文工团过来表演的日子。
好容易从忙碌中抽出时间的邵铮哪也没去,坐在办公室里翻看小对象给他寄的信件,想着要不要再给人去个电话。
“又看?你这信都翻烂了吧?”陈武闻过来喊兄弟去家里吃中饭,不想刚进办公室,就见老邵抱着信纸,笑的春心荡漾。
邵铮在老陈将脑袋探过来之前,已经利索的叠好信纸,又将之塞进信封,放在抽屉里落了锁,才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陈武闻撇嘴:“前些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中午去家里吃饭。”
大年三十晚上全军一起包饺子、看表演,所以他就将请兄弟去家里吃饭的时间定在了中午。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有了家庭的,过年嘛,多照拂照拂孤家寡人的兄弟也是应该。
想到这里,陈武闻的视线又不着痕迹扫了眼放信的抽屉。
邵铮捏了捏眉心,笑着起身:“忙忘了,这几天被老胡支使的团团转,走吧。”
老胡是他的搭档,二团的政委。
陈武闻却不急着走了,他一pi股坐到了凳子上,指着对面的凳子,示意兄弟坐下来。
“怎么?你这是打算促膝长谈啊?”邵铮好笑的走了过来。
“说正事呢,少嘻嘻哈哈的。”
“行!你说,我听着。”大舅哥的脸面要给,邵铮坐姿端正了起来。
见他突然板板正正的,陈武闻反倒踌躇了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见状,邵铮眸色闪了闪,大约猜到了兄弟要说的话,笑着抬了抬手:“如果是我对象的事情,你就别开口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