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两人边走边聊,话题不定,从羊rou聊到春季新兵入伍,又从新兵聊到团里今年整理出来的退伍名单,很快就走到了家属院范围。
看着不远处,各家的烟冲都袅绕着烟雾,胡政委侧头打量身边的搭档。
邵铮挑眉:“怎么?”
胡政委指了指陈武闻的屋子:“你那小对象来了一个月左右了吧?前一阵子还去你宿舍住过几天,怎么就没动静了?”
邵铮皱眉:“什么意思?有人说聿聿什么了?”
“你急什么,哪有人说道?不过”说到这里,胡政委斟酌着用词又道:“现在不说,时间久了,肯定会有不好听的话传出来,咱们男人皮糙rou厚的,小姑娘不得遭罪?”
闻言,邵铮没说话,只是依旧皱着眉。
胡政委又道:“你可以跟小陈同志商量商量,就算现在不结婚,先订婚也成,你我都清楚,几年不结婚的对象,跟几年不结婚的未婚妻,完全是两码子事。”
订婚吗?
邵铮的心脏因为这个词,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他一直知道小对象不急着结婚,所以几乎不跟她聊这方面的话题,同时也做好了等上几年的准备。
但先订婚
不行,不能再想了,光是想一想,心脏都快要欢喜出嗓子眼儿了。
胡政委见搭档脸上喜的都要开花了,好笑的摇了摇头:“你也不要嫌我多嘴,但长久没个正式名分,对你对陈同志都不好。”
闻言,想到这些年,那些被扣上莫须有罪名的无辜者,邵铮又厌恶的皱了皱眉:“我会跟聿聿好好商量。”
说到这里,他又拍了拍老胡的肩膀,很是真诚道:“谢了。”
“怎么不进屋?想什么呢?”陈武闻出来倒脏水, 见到兄弟直直的站在门外,不知道想着什么,整个人都木木的。
邵铮眨了下眼,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站了很久, 浑身冰凉不说, 就连暮色也降了下来。
“没想什么。”他挪动了下有些冻僵了的腿脚, 跟上老陈的步伐准备进屋。
“真没事?”瞧出兄弟的不对劲,陈武闻有些担心问。
还没想好怎么跟开口,沉默几秒后, 邵铮还是摇了摇头,笑道:“等我琢磨明白再跟你说。”
闻言, 陈武闻盯着人看了一会儿, 没瞧出什么不好,便也没刨根究底, 转而指了指他手上颇有分量的袋子:“羊rou?司务长这次挺大方啊。”
邵铮笑了:“磨了不少嘴皮子,不过他也知道嫂子生了孩子”
言下之意,虽然被唠叨了,但该给的还是给了。
陈武闻也笑:“怪不得”
“哥, 今天这么晚?”听到动静,正拿着葫芦瓢准备舀麦麸的陈弄墨从厨房探出脑袋。
邵铮先将一袋子rou拎进厨房, 又洗了手, 才边脱军大衣边问:“这是做什么?”
“和鸡食, 萍嫂子找屯里的老乡换了几只老母鸡,咱家跟桂芬嫂子家一边分了三只,秋华妈妈说冻鸡影响口感, 就去养鸡的人家换了些麦麸回来养着。”山顺村那边的家里也养了不少鸡鸭,所以陈弄墨弄这些并不显得生疏。
不过邵铮挂好衣服后, 还是朝着小姑娘伸手:“我来弄。”
“你会?”陈弄墨也不勉强,很干脆的将葫芦瓢递了出去,不过人没走开,而是蹲在旁边瞧着。
邵铮低笑:“新兵的时候,猪都养过,鸡有什么难。”
这话委实接地气,尤其还是这么俊美的一个男人?
发散的思绪顿了一下,陈弄墨眨了眨眼,回想起方才两手相触时的冰冷触感,忍不住看向男人有些红的手,抬手去摸
“死丫头,收敛着些。”来厨房拿热水瓶,准备洗尿布的陈武闻见到妹妹这个德行,又炸了。
但是是妹妹先动的手,他就是有脾气,也不好意思冲着兄弟去,只能暗戳戳飞上两个眼刀子。
陈弄墨无语:“我是怀疑邵铮哥手凉,想试试温度,大哥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闻言,陈武闻想到方才老邵僵直在门口的模样,心底的火气立马就消散了。
平时针锋相对那是闹着玩儿,兄弟真有事,他还是担心的。
或许妹妹能问出个所以然。
这么想着,他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冲着妹妹哼了一声,便拎着热水走人。
陈弄墨眨了眨眼,总觉得大哥奇奇怪怪的。
不过她也没多想,回头看向对象:“你干嘛去了?手怎么这么凉?”
邵铮指了指旁边的麻袋:“去炊事班拎羊rou了。”
“没带手套?”
“戴手套打滑。”
陈弄墨又看向男人明显冻红了的手,无奈起身拿盆兑温水:“过来。”
邵铮拍了拍手上沾到的麦麸走过来。
“手放进去泡一泡。”
男人听话的将冻僵的手浸泡进水里,温暖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