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Jing化气,以澈三元;地灵化气,以粹吾身;玄真化气……」崇善楼的楼顶,有一名头发向后炸开、穿着制服的瘦弱少年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双目微闭地盘坐着。
像是顶楼这样危险的地方,通常校方是不允许学生进入的,不过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使三令五申,或是用大锁将入口锁起来,总是有叛逆的学生不愿乖乖听话,想办法进入其中。毕竟顶楼才是校园里面最有隐私的地方。没有监视器、没有人会经过,而且还很空旷,这些条件自然成为不想引人注目的学生的「应许之地」。
而全校最不想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这名正在盘坐的少年──许明儒了。
许明儒依照沉一洋昨天传授『行气诀』的要求:在丑时,也就是清晨五点到七点这段期间,于空旷之处施展。虽然许明儒因为盥洗而晚了一些,不过他自认为这点弹性应该不会影响太多行气诀得成效。
随着口诀如咒语般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许明儒也明白了何谓「吸收天地日月之气,淬练体魄与真气」,他感觉到每一吋肌肤都像是在呼吸一般,吸入清爽得乾冷的空气,与体内的真玄鬼气、昨日残留的、沉一洋给的先天真炁三者交融为一,接着随着许明儒的意识所Cao控的真玄鬼气的主导下,依照口诀的要求,运行着一条又一条的经脉。
「啊……」许明儒念完口诀的最后一个字,经脉延展的舒适,令他忍不住长yin了一声「真舒服……」
忍耐着伸懒腰的衝动,许明儒伸出原本放在盘着的双腿之间的手,朝着粗糙的水泥地轻轻使力,整个人就这么盘着腿,怪模怪样的倒立了起来。
真神奇……许明儒忍不住心想。虽然从没试过,但是靠自己身上孱弱的肌rou肯定是没办法直接倒立的,不过刚才却是轻而易举,甚至没用太多的力气。
就像是……头重脚轻一般,稍微倾斜,就自然倒立了。
许明儒摇摇头,不再去想和行气诀无关的事。
「天Jing化气,以澈三元;地灵化气,以粹吾,身,玄真,化,气,以……」虽然倒立做起来意外地轻松,但是大量的血ye会随着倒立衝击大脑的事时不会改变,这种头昏脑胀的不适感使得许明儒念起口中的咒语格外辛苦。
「又追丢了?」一名蓄着中性短发的女性单脚蹬在椅子上,另一支脚自然垂下,大喇喇地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椅子上,脸上的疤痕让她看起来显得更加英姿颯爽。
五个男人站在客厅中心低着头,不敢看向疤面女子,也不敢接话。
「真是废物。」疤面女子连生气都懒,只是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端是个山贼头头的模样。
「副堂主。」坐在客厅右侧的长发男子不急不徐地说道。长发男子生得十分貌美:瓜子脸、丹凤眼、挺鼻樑还有一张樱桃小嘴,若不是那两道剑眉带出的男子气概,这男人活脱脱就是个古典美女。「我倒是听到个消息。」
「说!别在那边欲言又止的!」被称作副堂主的疤面女子小手一挥,说道。
「我听说,有人在岭安高中附近,看到那傢伙在悠间的和一个孩子吃早餐呢。」王书聿掩嘴轻笑道「真讽刺啊,追得半死。」
「岭安高中?」疤面副堂主有些意外,旋即低下头,考虑着甚么。
「王书聿,你那号称天才的徒弟不就读那吗?」一名浓眉大眼,剃着平头的中年男子看着对面的长发男子,语带嘲讽地说。
「哈。庞老哥过誉了。」王书聿不疾不徐地笑了一下,然后说:「不过我说啊,我们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最好还是赶紧培养亲传的弟子,别整天带着一大批无用之物到处晃盪,否则像是老堂主……」
「你给我闭上你的鸟嘴!」那被长发男子唤作庞老哥的平头男子双目一睁,沉声吼道。一股气劲暴起,如山一般压向王书聿。
「庞老哥,你那点军威拿来吓吓你家小朋友就好了,对我可不管用。」王书聿单手成爪,轻描淡写地一撕,那气劲便化于无形。
「哼!」庞姓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够了没?要打就打,少在那像娘们一样唇枪舌战的!」疤面副堂主冷眉一抬,啐了一口,随即转头再度看向跪在地上的五个人,喊道「你们五个!」
「是。」五人同时抬头,齐声道。
「下个礼拜跟船到金三角去,别再搞砸了。」疤面副堂主再次小手一挥,示意眾人解散,随即离开座位,朝里头的房间走去。
「庞老哥,怎么样,打吗?」王书聿对着庞姓男子优雅一笑,问道。
「呸!」庞姓男子倒是不再与王书聿争吵,走到五个人面前。
「你们五个,这次要是再出甚么差错,我一掌一个。」
「是。」
庞姓男子随即大跨步着离开客厅了,王书聿也缓缓站起,飘逸而出。客厅里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五名下属。
金三角啊……那可是苦差事。
五人相视,都是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