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宫门就见采英来回踱步略显不安的候着我,我向采英招招手,采英快步走了过来,见我脸上掛着笑采英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小姐神态轻松,今日进宫应当没被刁难吧。」
「也不想想是你家小姐我,厉害才能否极泰来。」虽笑着自吹自擂,可现在仔细想起来才觉得后怕,为什么太子知道鸚鵡叫彩虹?难不成府里有太子的人?太子那句我装胆小又是何意?
「小姐别吹嘘了,赶紧回府吧,乌荷大学士府上的乌荷小姐在府上等小姐半日了。」
思绪被采英的话给打断,不解反问道「谁?」
「上回皇后宫宴上,吵着要小姐教她踢拋足戏具的乌荷小姐。」
没想到那小姑娘真信了我说的客套话,不过也无妨,看她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就不必对她太过戒备,多一个人来说话正好添些生气。
府里训练出来的马伕驾马技术一流,一路上不颠不簸,与采英间聊几句后,闭上眼正准备打盹,突然马车紧急煞车,差点把马车里的我们都甩了出去,多亏坐在一旁的采英半扶半拉,我们才都没摔下马。
采英扬声语带责备问「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差点摔伤小姐。」
「小姐恕罪,有位大娘突然衝到街上,小的怕撞上才即时拉马。」
拉开马车帘子往外一看,路上确实倒着一位大娘,我安抚采英和马伕道「没人受伤就好。」说罢赶忙下马查看大娘伤势。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大娘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几乎没一处好地,佈满不少新旧伤痕,可以说是体无完肤,让人心生怜悯。
不是说没撞上,怎么伤的那么严重,上前扶了大娘一把关切询问道「大娘这是怎么了?」事发在京城里的闹区,闹出这么大动静已经吸引不少人围观,人群中倏地衝出一小女孩,一面跑一面哭啼的抱住大娘,口中喊着娘。
大娘面露歉疚和惧怕「这位贵人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要衝撞您的马车,求贵人饶命。」
「大娘没事就好,恕我多事,敢问大娘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大娘欲言又止不敢吐露实情只是随意敷衍我几句,倒是那小女孩瞪着一双大眼恶狠狠哭诉「爹老是骂娘没用,生不出儿子,每次只要喝酒就对娘打骂,也不出去干活,还要娘日夜做女红贴补家用。」
家暴之人向来可恶,目击者的漠视正会助长这些歪风,看大娘的伤就知道她已被长期打骂,顿时感到忿忿不平,正义感爆棚「小妹妹你那没用的爹在哪?总该给他个教训才是。」
大娘眼睛含着泪,颤抖的说「贵人还是别管了,日子好过、难过也是一日一日过来了,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咬牙忍忍不打紧的。」
「大娘,你老是逆来顺受,你丈夫才敢越来越无法无天。」
正费尽唇舌劝说大娘,这时一邋遢壮汉被推了出来,狼狈的跌在地上捂着脸喊疼,满身酒气,我举起手挥了挥想把臭气挥开。
小女孩缩了缩肩膀,畏惧的指着邋遢壮汉叫了声爹。
原来就是这个渣男不工作又动粗,我气愤难平,也不畏惧对方人高马大,上前一把揪住壮汉的衣领骂「你还是人吗?欺负妻儿算什么男人?」
壮汉摇晃着,免强撑起身子回骂「老子今天不走运,一连遇到两疯子,你们俩一伙的是吧?老子家里的事你们管不着,一个打完接一个,敢惹老子不想活了?」
本来还在困惑另一个路见不平,出手教训壮汉的是哪路英雄好汉,身旁已站了一位瀟洒、风度翩翩的公子,此时此刻没那间功夫评价这位帅哥,只是客气的朝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还要多谢公子侠肝义胆,出手相救这位大娘。」
公子浅笑回道「姑娘亦是锄强扶弱。」
邋遢壮汉指了指公子,又指了指我,怒道「既然你们敢打我,就不要怪我去报官。」
公子身旁的侍从跑过来,一脸赶时间催促着「少爷,城门快下钥了。」
「公子若还有急事便去。」我谅解道。
「此人虎背熊腰,留姑娘一人在此我实在不放心。」
「小事,公子不必掛怀,我自然能应付。」
公子有些踌躇迟迟没有动身离开,但经不起侍从一再催促,我也再三保证没事,公子遂作揖一礼,并吩咐侍从留下帮我,才策马而走。
见公子已走,我转过头去臭骂壮汉一顿「管你什么理,要报官就去,是你动粗打妻子,我不过只是扯你衣领,我看县老爷是抓你还是抓我。」
壮汉嗤之以鼻,一副老子稳赢了的脸呛道「没听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里这么多人看见你和你同伙动粗,你是赖不掉的。」
我不以为然冷笑着「是吗?」
好手好脚不工作只会欺负弱女子,犯错还不知醒悟实在无药可救,多说无益便不说了,转而向大娘和小女孩道「大娘若信的过我不如和我一起走,必让你有地方住、有东西吃、有谋生的工作。」
「你当老子死了,还要把老子的人带走?」壮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