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后想吹吹风便没有雇马车,独自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却无任何心思赏玩,乌荷大学士是被亲弟弟给害死的,不管香儿知不知道真相,今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听说了吗?漠将军今早凯旋归来了。」一旁的街边小贩聚集在一起间聊。
一听到他们在谈论漠然,我停下脚步,漠然回来了吗?先前沉琅为了官位背叛了我,现在又目睹了乌荷一家的变故,心里渐渐明白为了手握权力,人与人间的情谊能轻易被捨弃,可正因为看清人心才更能明瞭漠然对我的心意是多么难能可贵,从前一直逃避漠然的感情,现在终于有勇气正视了,现在突然好想见一见漠然。
迈开脚步往镇国大将军府的方向快步走去,满街的人嘴边的话题都离不开漠然,直到有人说「漠将军年纪轻轻英勇驍战,听说中了敌人的毒箭如今性命垂危昏迷不醒,可惜了。」
听到这些消息,不断说服自己这肯定只是谣言、漠然肯定不会有事,可双脚已经跑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停在镇国大将军府门口,大将军门口一片死寂完全没有大败敌人后胜利凯旋的热闹场景,我的心拔凉拔凉的,犹如被插上一把冰冷的匕首隐隐犯疼。
镇国大将军府上的门卫面面相覷犹豫着是否让我进去,碍于我与漠然有婚约在身加上我再三胁迫,他们不得已才放行。
上回漠然带我来大将军府包扎伤口,我认得漠然的屋子,不顾眾人好奇的眼光只想陪在他身边,多希望门一开,看见那个完好如初的漠然,爽朗的笑着和我说话玩闹。天不随人愿,希望终归是不可奢求的愿望。
一眼望去只见漠然双唇紧闭身穿雪白里衣躺在榻上,乌黑的头发顺着肩膀垂放,脸上还有些未痊癒的伤疤,看着就让人心里生疼。
慢慢走近,在榻旁坐了下来,不知漠然伤了哪里就怕弄痛他,只敢小心翼翼的揪着他的衣角,久久说不出一字一句。
「漠然」试着唤醒漠然,回我一句,什么话都好。
漠然他终究是没能回应。这一刻的我才知道,我竟是这么害怕失去漠然。
艰难的开了口「还没跟你道谢,谢谢你一直守着我,也还没跟你好好说声抱歉,对不起伤了你那么多回。」我抹了抹眼泪「更还没亲口跟你说,我喜欢你。」
就怕昏迷中的漠然听见了我的哭声会难过,我趴在床边掩着嘴哑声留泪,难过、无能为力只能化作句句违心的气话「你若死了我就命人把你从坟里挖出来风吹日晒,看你还敢不敢死。」若漠然真醒不过来,我肯定捨不得那么做。
「看不出来你心眼那么坏。」
吸了吸鼻子「你再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
漠然说话了!我瞬间弹起定睛一看,漠然已坐起身子,好端端的、一脸笑意的望着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皱了眉、抹了眼泪又揉了眼睛。
漠然真醒了!这才扑到漠然怀里嚎啕大哭,漠然幸好你没事,幸好。等哭够了才想起要喊府医,头刚离开漠然的怀里又被按了回去。
「不行,再多抱一会儿,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漠然任性的说着,把我抱得更牢了。
那好吧,看在漠然现在是个伤患的份上,就再多抱一会儿,反正我也抱的挺乐。
等会儿,不太对劲,漠然Jing神抖擞哪有像是重伤初癒的模样?有诈!我硬是从榻上跳到地上「不对呀,你压根就没受伤!」
「怎么没伤了?」漠然指了指自己脸上已结痂的伤。
能听出漠然故意打太极,我面露微慍问「中毒昏迷是骗人的?」
漠然又将我一把拉了回去,他知道我生气了,轻声解释着「其实不是想骗你的,只是不小心骗到你了。」
指着漠然的鼻子告诫着「你的解释最好让我满意。」说罢双手交叉,等着他的回覆。
漠然歉疚道「从古至今君王都忌惮猛将,我初次领兵就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再加上受民眾崇拜,你那么聪明应能猜到皇上此刻的心思。」
是啊,今日皇上才刚试探我漠然是否的忠心,蒙古居民长期被干扰,好不容易有驍勇的将军领兵帮他们扫平纷乱,百姓自然感激涕零,漠然战功彪炳消息传回了京城已成了一段传奇民眾纷纷歌功颂德,漠然替皇上摆平了蒙古的外患皇上自然欣喜,可皇上会忌惮漠然的盛名压过自己,我点了点头道「皇上不希望百姓感谢你,皇上希望百姓感谢的是皇上。」功高盖主向来都是将军的大忌,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案例不下百个,岳飞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是为了自保才出此假中毒手段,那我也没什么好责怪他的了,松了一口气道「算了,假伤总比真伤强。」
漠然伸手替我抹去脸颊上残留的眼泪,又像在摸什么稀世灵宠一样,摸着我的头道「真乖。」将我重新搂回怀中,双手紧紧扣在我的腰际「早知道诈伤可以让你讲出心里话,那应该多诈几回。」
想瞪漠然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瞪了他也看不到不做白工,伸手拧了他的背「别贫嘴,还有下次你得提前告诉我。」
漠然身子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