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振飞更不稍待,抢步向前抄起掉落的长獠刀,两手运劲掷出,分取咆地虎和赤尾蝎胸口,只见得咆地虎一个打滚,手里已多了两把短刃刀,向前滚地攻来,赤尾蝎则自腰际抽出成名的兵器赤尾鞭急甩,只听得一声闷响,鞭尾已捲住长刀甩回,直往官振飞袭来。
计议已定,官振飞随即走下楼来,见大厅里已零零落落的坐了十馀人,袍下高高隆起,显是藏有兵器,其中数人甚至大喇喇地将单刀放在桌上,此时门外进得二人,正是张俊和沉义,只见张俊向前作揖道:『弟子参见师傅』,官振飞嘿的一声冷笑:『张大人客气了,何劳如此称呼,我俩师徒之谊多年前早已断绝,休再提起」张俊诺的一声微笑道:「师父何出此言呢?弟子一直不敢相忘师父所赐的一掌之恩呢!』
马大鹏正自闪避那大汉,怎料得此是官振飞声东击西之法,一时变招不及,只得把猎叉往胸前一立,盼能稍阻一下来势,岂料官振飞一开始就是虚招,将即胸口之际,不等招式用老,早已顺势往下一带,将马大鹏大腿抓出五条血痕,马大鹏吃痛,惨叫一声,一隻左腿已然废了,让千里独行,直接成了千里独脚行。
此时沉义向前一步说道:『别再跟他囉嗦了,大伙儿一起动手啊,上!』话毕,只见眾人从袍子底下抽出兵器,将官振飞围在中间,官振飞言道:『张大人,你不给老头儿引荐一下这几位吗?』
官振飞大喝一声『来的好』一个纵身跃上桌上,避开了攻来的一刀,同时一式『雕心鹰爪』右手直探史英肩头,史英失却了刀子,连忙双掌一错,以擒拿手逕来抓官振飞手腕,只见官振飞手腕一个回旋,爪化为指,反手刁住了史英手腕,快速绝伦的向前一送一拉,竟是以分筋错骨手法拉脱了他的关节。
二人正谈得兴发之时,张三逕自敲门道:『老爷子,事情不太对劲,客栈四周来了许多奇怪的人物,只怕是衝着我们来的』
话甫说完,一名大汉手持熟铜棍跨前一步,当头就朝官振飞劈来,嘴里大喊一声:『我来!』,这熟铜棍来势又快又急,就在将及官振飞顶门之时,只见他头略一偏,身体微一侧身,二手已成鹰爪拿住这大汉腰眼,借力使力顺势一带,逕往那千里独行推去,脚下微一使劲,竟与那大汉同时到达,双手直取胸口。
官振飞打量了一下眾人后,心中已有计较,便道:『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谁要就来拿去吧!』
突然间官振飞胸口一窒,脚下登时一缓,心下暗喊一声糟糕,原来日前与漠北双魔动手时受的伤竟未完全復原,驀然间左脚一紧,已被赤尾鞭缠住,那赤尾鞭鞭投藏有倒刺,饶是官振飞硬功了得,仍旧闷哼一声。一道鲜血自裤脚缓缓流下。
张俊笑道:『那当然,这二位拿长獠刀的英雄是岷山双英史家兄弟,双刀合使尚未遇过敌手,这三位呢是漠北双魔的师叔天狼子、咆地虎和赤尾蝎,听说他们徒儿不久前跟您照过面,就不见踪影,他们说今天一定要来会会您,至于其他几位都是老相好了,师傅您说是吧!』对了!张俊又道:『这一位呢是千里独行马大鹏,是北大荒顶尖的猎人,今儿个能来拜见师傅,全靠这位马朋友的帮忙呢?你们多亲近亲近。』
官振飞一惊,知已露了行藏,但他不愧为老江湖,片刻之间已有定计,不慌不忙地对闵子騫道:『依你现在的功力,自保当是无虞,我们且分做三拨闯出,我先引开对方主要首领后,你便以五行迷踪步突围将其他人引出门外,张三待騫儿引开人手之际,带着闵家娘子和仙儿从后门离开,明天此时在威远镖局老宅树下摆石为记。』
原来官振飞料得对方必有擅长追踪之人,如不先废了此人将后患无穷,因此一开始便立意先让此人无法动弹。此时岷山双英已自背后攻到,老大史英将刀舞成一团白光,老二史明长獠刀却反向撩起,竟是从下往上劈出,招数甚是诡异。官振飞眼见那长獠刀略呈弧形,刀尖并镶有倒钩,实是一件奇门兵器,当下顺手抄下马大鹏的猎叉,逕往刀光之中刺去,原本鹰爪门的功夫即讲究以简驭繁,以直胜曲,端的快、狠、准,只听得『鏗』的一声,猎叉叉头已然锁住刀尖倒钩,官振飞手微一扭一绞,史英长獠刀已然脱手,恰恰挡住了另一柄长刀的攻势。
就在此时,咆地虎已着地滚到,二柄短刃刀名唤『虎牙』逕攻官振飞下三路,官振飞见他招数飘忽不定,,大是劲敌,便使出五行迷踪步先避其锋,只见得一条灰色身影在人群之中穿梭来去,迅无绝伦,游走空隙之间。且说这五行迷踪步乃官振飞赖以成名的绝技,步法依着五行方位奇正相生相剋应运而生,端是变化多端,昔年不知有多少梟雄流寇败倒在这脚法之下,眾人眼见官振飞脚法忽变,忽左忽斜,随手发掌,只一盏热茶时间,竟与每个人都交上了手。
之上可曾有的题字』,闵子騫答道:『匆忙之间,只见得一个『卜』字,官振飞闻言大喜道:『那便是了,騫儿,你道他是谁?他便是你父亲的恩师黄木道长啊!』又道:『我正愁此去黄山千里迢迢,没想黄木道长竟亲下山来,他剑法通神,隐然当世第一人,有他前来主持,何愁大事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