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天在傅屿岸家里看到的玻璃罐头,他记起很久之前,简宜也给过他一罐类似这样的东西,他从来不吃这样的食物,甚至没有打开看,只记得随手扔到冰箱里了。
那个玻璃罐的外壳实在太像,他想找出来比对一下。
张姨:“你要找什么,我来找吧,厨房里的东西,你也不熟悉。”
“之前放在里面的罐头呢?”
张姨一头雾水,反应了好一阵才听明白。
“你是说之前那个放腌菜的罐头?我前段时间看它都发霉了,而且我见你也不爱吃,所以就把东西清理了,”张姨见他这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卫寒摇头:“没事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次日一早,简宜就来到了卫寒学校附近的公寓。
站在门口,她深呼吸了几秒,做了好一会心理准备才按响门铃。
都说上班如上坟,确实如此,比如此时此刻,简宜就希望最好卫寒不在,然后等够五分钟,她就可以直接原地下班。
但就在四分半钟那会,门被打开了。
她的计划落空。
卫寒站在门口,不满地抬眼望向她。
他这会像是刚睡醒,身上还披着黑色的睡袍,衬得脖颈以上的皮肤更白,走近连毛细血管的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加重了他身上Yin冷傲慢的气质,尤其头发半垂在眼睑处,让简宜想起电影里欧洲古堡的吸血鬼。
下一秒,“吸血鬼”就不耐烦地开口:“不是给过你密码么?”
简宜挠了挠头:“我忘了。”
这话是骗他的。
其实她还记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把他吵醒。
她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上个月她明明准点到了,结果来到这里他还没睡醒,最后在客厅等了他快一个小时,他才慢悠悠地下楼洗漱。她这回才不想浪费时间等他。
“934426,”卫寒重复了一次密码,继而问她,“记住了?”
简宜立刻点头:“嗯,记住了。”
瞥见她手上拿着豆浆,还有两个热气腾腾的面包,卫寒想着这是给他带的早餐,便说:“我去洗漱。”
“哦。”
等卫寒洗漱完又换了身衣服出来,简宜正坐在客厅吃早餐,她喝了口豆浆,又咬了一大口面包,吃得很香。
倒是卫寒瞧见那面包是芝麻花生馅的,眉头皱了皱,似是不悦。
简宜刚吃完手里拿着的,正准备吃剩下那一个,谁知道卫寒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把桌面剩下的那个餐包拿走了。
错愕如她,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
耳边又听到卫寒的声音,他说:“我不喜欢花生的味道,下次别买了。”
简宜:“……”
这本来就不是给他买的,他竟然还嫌弃上了。
豆浆的吸管快被她咬出了牙印,简宜看见卫寒慢条斯理地、极其艰难地吃完了那个芝麻花生馅的面包,她好几次都想开口告知她真相,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不和他计较。
大概是她弄出的动静太大,卫寒的目光望向她手里拿着的豆浆,发问:“你只买了一杯豆浆?”
“对。”
简宜心想,这回他总该意识到什么了吧。
“你还记得我不爱喝?”
卫寒的潜台词是,所以她才只买了一杯。
简宜差点就忍不住了。
她再一次感慨,卫寒就是从小被别人捧惯了,也被照顾得太好了,所以才觉得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转,连她只买了一杯豆浆,也能被过度解读成这样,偏偏她还不好意思去拆穿他。
吃完早餐,简宜等着他接下来的安排,她也不知道卫寒今天喊她来这是做什么的。
有时候卫寒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喊她过来,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上一次,她来这陪他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她不会玩,他还要教她。
那个下午,卫寒手把手地教会她哪个是跳跃键、哪个是攻击键,以及要怎么连招。
她不理解,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叫一个会打游戏的人和他一起玩呢,还是这个教人玩游戏的过程有什么乐趣?
反正卫寒的行为逻辑,她永远都摸不准。
她还在客厅坐着,卫寒却喊她进了书房。
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
这是她最近一直在找的一本关于英国文学专史系列研究的书,她在校图书馆和省图书馆都没找到这一本,并且购书网站上也买不到,她都已经放弃了。
所以,她这会又是惊喜又是意外,问:“你是在哪里买的?”
她随意翻看了几页,发现内页里有写字的痕迹,应该不是新的书。
“二手网站?”
卫寒应了声:“嗯。”
奇怪。
她明明也在二手网站上面找过,但是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