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魔两界或终有一战,无祈,你当真愿看这苍生生灵涂炭么?”
谢无祈眉头一皱,没等他说话,只听空明继续道:“我知你从不愿欠人情义,所以为师并不会阻止你救那凡女。你且在寻言灵灯碎片这一路顺带帮她去寻那解药就是,只是你更要记得,当初天剑宗为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是,如今掌门仍在闭死关,你又如何能抛下这剑宗于不顾?”
谢无祈没有说一句话,但脸色却沉了下去,漆黑的瞳孔仿若永昼,似要将所有情绪都溺毙其中。
空明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身为谢无祈师尊自然也有不舍,但当初既做出决定就容不得他今日陷于小情小义。
想到什么,空明平和舒展的眉捏紧,严肃道:“还有一事,便是你体内的冰莲之心。前事倒也不必再提,只是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万不可再伤及自身!”
谢无祈抿唇,结印祭出双世剑,双手奉上递向空明。
空明一怔,怒道:“无祈,你这是做什么?”
“请师尊收回双世剑。”
双世剑蕴含神魔两力,需最Jing纯之心才能不受魔意惑乱,当日谢无祈为暂时保下郁晚的性命,主动献出一瓣莲心,自然不再是最适合秉持双世剑的人。
可双世剑既认主,又如何是空明等人能轻易做主收回的?哪怕是掌门尚未闭关,合宗门上下之力恐也难以再将其封印,一切都是天数罢了。
空明叹了口气,“你自小修习无情剑道,就算损失一瓣冰莲也算不得什么,无需自责,此剑既已认主哪还有随意放弃的道理?你且安心拿着就是,只是以后更要日日自察灵台但求清明,切不可沾染魔意半分。”
郁晚记着谢无祈督促她今日不可乱跑的话,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屋中,直到月头高挂,她一人窝在房中无聊,才来到院中,随手在树上折了一截短枝比划起来。
她以前穿现代文的时候扮演过女明星,当时因为演戏需要,学过一段时间的民族舞。
此时以树枝作剑,在月下练起剑式,倒更像是起舞。
谢无祈推开院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月撒银丝,一截花开灼灼的木枝刚好顿在他眼前。
人花相映两相红,他的心倏地一震。
郁晚忙收回手,见他失神,故意打趣道:“谢无祈,你好像脸红了。”
原本只是她随口一说的玩笑话,谁料话音刚落,仿若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对方双颊当真浮上几分红。
郁晚愣了两秒,忍不住翘起唇角,“莫非是我舞剑很好看?”
谢无祈避开郁晚目光里毫不遮掩的蓄意引诱,淡声否认:“我推门进来时你便停下了。”
那意思就是他什么都未曾看到,又谈何好看与否。
郁晚嗤了声,意味深长地乜他一眼,“你不承认就算啦。”
虽然只是一瞬,但谢无祈身上 死了
第二日天光乍亮,郁晚就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叩门声吵醒了。
待听清钟离寥寥中气十足吼叫的内容后,郁晚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好家伙,原是谢无祈一早便回绝了收徒这件事,所以对方才找上门来。
可冤有头债有主,大清早扰人清梦算什么?她有本事在这敲门,怎么没本事去找谢无祈对线啊!
郁晚压着火,“哐当”一声大力将门拉开,抬眼便朝着门外道:“又不是我吹耳边风不让谢无祈收你为徒的,你有闲工夫迁怒于我,倒不如以你钟离一族的滔天权势为饵去求求他,兴许他就回心转意了呢?”
听出郁晚言语间的讽刺,钟离寥寥的脸色虽有些挂不住,可周身的气焰却不曾削减半分。
她指着郁晚鼻子骂道:“来之前我早已打听过了,谢无祈对他师尊空明长老无有不应,昨日连空明长老都暗示我祖父拜师乃是水到渠成之事,怎得只过了一夜他就突然改了主意,言之凿凿地回绝说绝不肯收徒?如此,你还说此事与你无关,你敢对天道发毒誓么?”
郁晚愣了一瞬,这一反应落入钟离寥寥眼里,便是坐实了她心虚,“瞧瞧,你果然不敢!”
郁晚直接气笑了,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然而涌入鼻腔的异香让她下意识蹙眉,她不动声色朝着钟离寥寥腰间扫了一眼。
钟离寥寥今日身着一身红衣,可腰间佩戴的香囊确是绿色,在她一身Jing致的装束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就像是临时起意才戴上的。
郁晚想到什么,弯了下唇,一改先前的剑拔弩张。
昨日在大殿上她便听钟离寥寥提到过,对方之所以执意要拜谢无祈为师,是因为在她了解过剑宗一众可堪为师的人选后,才决出他最为合适。
可见钟离寥寥必然对谢无祈了如指掌,而郁晚正好有想同她打探的消息。
没有人生来就位于云端不染情爱,谢无祈也不会是意外。她猜想一定是曾经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而这一部分刚好在书中被一笔带过,没有详细记载。
若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