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外是碎石垒起的小院,没多高,外面是苍翠的树木与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村落。
雨丝成线,钩织成朦胧雨幕,姜榆吸了口凉气,扶着窗棱向外张望,看见了院门口与一个老汉说话的林旗。
他似乎是在与人请教问题,微微低头,听得很认真,但也时刻注意着小屋这边,小鱼才刚打开房门,他就看了过来,目光从小鱼身上掠过,撞上了姜榆。
姜榆轻哼一声,转身回了屋里。
又过了会儿,半掩的房门被敲响,姜榆正要出声,外面传来林旗的声音:“我来就好,多谢姑娘。”
“哎!”小鱼明显不敢面对他,匆匆应了一声就跑开了。
姜榆眼瞅着林旗进了屋,抚着辫子转过了身。
林旗将粥放在桌上,道:“吃点东西。”
“不吃。”姜榆背对着他,嘟囔道,“吃饱了好被你打吗?”
“……”林旗不想提先前的事,道,“不愿意吃就饿着吧。”
说完见姜榆低下了头,消瘦的肩头微微颤着,看着有点可怜。
林旗忍了忍,道:“那你要怎么样?”
他耐着性子问了两遍,姜榆才理他,“你打了我两回了,要让我打回来,还要给我赔不是,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我。”
“说了不是打……”没说完,就被姜榆委屈地看了一眼,林旗认了,“你别再乱来了,我就不……不把你弄晕过去了。”
“哪有这样赔不是的,你这是威胁人还差不多!”姜榆转过来,偷偷往他颈上瞟了一眼,瞧见了那浅浅的痕迹,脸又热了起来,声音也低下来,“还威胁我呢,人家都以为你是坏人了。”
一想起方才小鱼说的事情,她又笑起来,伸手去拉林旗的袖子,道:“人家说你是土匪,绑了我这个千金小姐呢。你看吧,都是你不好,你再不对我好点,我可要去报官了。”
林旗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事要真的算起来,那也是姜榆拉着他下了水才会沦落到这境地的,要说谁是土匪,明明姜榆比他更像。
“你快点给我赔不是。”姜榆摇了摇他手臂,“不然我不吃东西的,我都要饿死了!”
林旗本以为她又要哭闹了,她要是吵闹起来,林旗还能铁着心不应她,可她一软声软气地说话,林旗明知道她是装的,还是忍不住想要顺着她。
他看了姜榆两眼,认输道:“对不住了姜小姐,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生病
姜榆嘴角一弯, 又道:“那你还要让我打回来。”
她这要求比上一次哭哭啼啼不肯好好说话好太多了,让她打一下又能怎么样,反正她也打不疼。
林旗问:“你要打哪里?”
“你离近一点。”
林旗依言离近了。
姜榆视线从他肩膀胸膛扫到脖颈, 又瞧见了自己咬出来的伤痕, 想起自己又被他弄晕了的事情。
她有点气林旗说不过她就把她弄晕, 而且这都第二回 了, 抬手就朝林旗脸上打去。
林旗眼睛也没眨一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姜榆的手停在半空中,道:“不许你这么看着我。”
林旗如言闭上了眼,他什么都不看,耳朵里是外面哗哗的雨声,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到雨水汇聚成细流从屋檐滑落的景象。
嘈杂的雨声中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慢慢靠近了他。
林旗并不觉得姜榆会打上来,她娇纵任性,但往别人脸上扇的事情她是从来没有做过的。
闭上眼之后, 耳力更敏锐了,林旗听到那呼吸声更近了, 同时有热气扑来, 他分不清这热气来自于自己身上, 还是姜榆身上。
林旗有点犹豫, 怕姜榆会再一次亲上来。
上次那个贴着嘴角的吻一触即分, 似有若无,像钩子一样藏在了他心底,引得他时常做梦, 梦里他不仅如愿了, 还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让他不敢回忆。
他想姜榆亲上来,但理智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就算要亲,至少也要等到她头上的“周三夫人”去掉之后。
气息扑近,林旗猛地张开眼,正对上姜榆近在咫尺的脸。
四目相对,能看到彼此眼中清晰地映着的自己。
“你要做什么?”林旗问。
姜榆眨了眨眼,反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林旗皱起眉,姜榆脸上抹了胭脂一样红艳艳的,忽地嬉笑一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了?”
她两手抓着林旗胳膊往他身上靠,神态娇憨,声音柔美,说的话却是:“你想得美!我才不要亲你呢。”
“别碰我。”林旗推着她想要让她坐正,可她像是没有骨头的粘人虫一样黏着不放,林旗推她的动作稍微重了点,她就故作不适地哼哼。
“我头疼,你不要晃我。”姜榆非要搂着他手臂。
林旗怕碰到不该碰的,不敢再动,只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