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说完了,林旗让护卫退下,手按上了姜榆房间的门,却迟迟未推开。
这间房严格来说并不是姜榆的,而是姜榆与周明夜夫妻俩的,他深夜而入,是不合礼数的。
林旗在房间外驻足停了会儿,高大的身影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立着,好像与夜色融合在一起。
最终,他垂下眼,推门而入。
屋中晦暗,林旗眼力好,避开桌椅到了姜榆床边,掀开薄纱帐,见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姜榆平躺着,薄毯的一角随意地搭在腰间,雪白的寝衣发着光一样格外显眼,紧贴着玲珑躯体,将曼妙身姿尽数勾勒出来。
林旗伸手把毯子给她盖上,目光一转,又看见了她的脚,白白嫩嫩,脚尖高高翘着,下面垫着一个软枕。
没见过睡觉时头和脚都要枕枕头的。
林旗多看了两眼,想起山洞中她问的那句:“你是不是想看我的脚?”
他没忍住又看了一下,那脚底板是漂亮的弧线。越看越心痒,他手掌动了动,扯过毯子把姜榆的脚也遮住了。
这下姜榆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了,他扫视了一遍,在床头坐下。
林旗有事情想不通,想再问问姜榆。
这几日他查了许多明昌侯府的往事,周老夫人是老明昌侯府的续弦,只有一个女儿已经远嫁出去,周明夜的生父与周二爷都是前面的夫人生的,只是养在她膝下,在外人看来是母慈子孝,内里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护卫说明昌侯府里的人都很简单,林旗却不这么认为,就拿今日的事情来说,老夫人若是当真对姜榆在姜家一住就是半月的事情没有怨言,今日大可在惟姨娘刚开口时就呵斥把人赶走,却偏偏不做声,等孟氏与惟姨娘吵起来,才出面来。
说起来这明昌侯府也真是邪门,明昌侯与孟氏膝下共两子,长子在十二岁时被毒蛇咬了去世,次子周明夜出生没多久,明昌侯也去世了。
老大如此,老二则是反过来了,周二爷是发妻早逝,府中现今几个妾室都是他的。
到现在,侯府中仅存的一对完整的夫妻便是周明夜与姜榆了。
而当初明昌侯去世后,按理说这侯爵该落到尚在襁褓中的周明夜身上的。明昌侯去世前硬是拖着一口气进了宫,谁都以为他是要请皇帝让周明夜承爵了,没想到他却是把爵位交还给了皇帝。
世袭的荣耀没了,当初有没有争执谁也不知道,但毫无疑问,周明夜与孟氏在侯府的日子并没有外人所见的那么好。
只是皇帝感念明昌侯主动归还爵位,这两人也是在皇帝眼中有些存在感的,不然怕是不知道要被怎么蹉跎呢。
若说这明昌侯府中有能耐□□、监视姜榆与周明夜的,除了周老夫人与周二爷,林旗想不出其他人。
只是他想不出理由,这两人与他不曾有过恩怨,更没理由憎恶姜榆,没有道理要去伤害姜榆。
姜榆在明昌侯府待了这么多年了,或许会知道些别的消息,林旗想问问姜榆,但今日有事耽搁了来晚了,到的时候姜榆已经睡下。
林旗低头望着她熟睡的面容,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开,摸到了chaoshi的汗水。
……
他正犹豫是不是把薄被给掀开一些,姜榆“唔唔”两声闭着眼推开了身上的被子。
雪亮的绸衣露了出来,衣襟随着她翻身的动作微微扯开,隆起的弧度很明显,甚至还露出了一抹鹅黄。
林旗手背上青筋突起,抓着被子的手紧紧的,忽地猛地一扯,把姜榆连脑袋一起遮住了。
动作大了点,惊醒了姜榆,她迷迷糊糊拉开被子,声音细弱地喊道:“旗哥——”
林旗视线固定在她半睁着的双眸上,她眼神迷茫地看着林旗,半睡半醒的,眷恋地朝着林旗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压,脸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看着又软又乖,动作与神色间皆是对情郎的亲昵与爱慕。
林旗像是一个傀儡任由她动作,看见她双唇噏动,又喊道:“旗哥——”
声音软绵绵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林旗俯身细听,听她声音含糊不清道:“被我抓到了,看我怎么折磨你……”
“……”
林旗扯下她双手,把她身上的寝被掀开,然后起身出了床帐,守在了外面。
天才微亮,姜榆就醒了,是被热醒的。
明昌侯府虽然门第高,但自从爵位没了之后,日子渐渐紧迫了起来,高门作风还在,日子却没法奢靡。
姜榆在自己家尚能用得上冰,在这里却用不上。
倒不是姜家多奢侈,是姜榆小时候中过暑,姜夫人吓坏了,从那之后每年夏天不管花多少银子都得给她备上冰。反正他们府上人少,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不像明昌侯府夏日用冰紧张,只有老夫人与周二爷能随意用,其余小辈只能去老夫人那蹭,或者自己找地方纳凉。
姜榆睡前就带着气,现在又被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