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满似懂非懂,李裕锡向她解释:“程大人之所以能够大放厥词,不过是因?为?事?不关己,现在?朕让他担任皇子?傅,郕王再有行差踏错就都是他这?个师傅管教不利。郕王有所错,毁的都是姓程的的名声,朕要罚也只管对着他罚,一旦利益相关,你看他还能不能侃侃而谈。”
杨小满是无法理解的,当事?关亲身骨rou,程御史可以轻松割舍,但事?关自己清誉,他就舍不得了?吗?难道对于程御史而言,女儿还没有他自己的名声重要吗?
程御史用行动告诉杨小满,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李裕锡的圣旨只是在?程御史面前虚晃一枪,程御史竟然真的被遏住了?喉咙,不敢再上折抨击了?。
政令
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些张张嘴就想给郕王开脱的人,哪天自己也碰上这种事了,他们才会真的明?白冯遥为什么非要休夫。
不给他们找点事做,一个个天天盯着宗正寺, 全是闲的。李裕锡就给满朝文武下指标了, 三省六部人人有份。
先让各级官员写一份履历上来, 在先圣朝时期做过什么事、平常负责什么职责、哪年考的恩科或由谁举荐……
不光人要有履历,衙门各处的公务也要有清单,李裕锡的要求是让各部把手上的事编纂成册, 令人一目了然。
头顶上有个事事具细的陛下压着,朝臣们头大如斗, 连着好几天各衙门里?彻夜灯明?, 像国?子监这样清闲的地方都被逼着统计藏书几许,真真人人头上都顶着任务。
朱友丞这厮刚从江南道九死一生回来, 还没?在家休息够两天呢,小?心思又活络开了,召集了一帮洛阳系的官员开小?会,准备卷死那?帮长安系的。
这种情况下, 大家的注意就被引开了,少?有人关注到宗正寺悄悄的把冯氏休夫案给判了, 远在建州的郕王没?多久就收到了一封休夫书。陛下派去的天使还奉旨查办了他, 把好好一个郡王给削成了郡公, 又吃了二十杖,这才算完事。
当杨小?满再?次召冯遥进宫时,对方一身布衣, 满脸笑意的从阳光中走来。
杨小?满将冯遥拉进屋:“你这穿的也太素了,难道不当王妃就不能用首饰了?”
冯遥不在意的摸了摸头上的布巾:“倒也不是, 前?不久冯家与?我?断绝了关系,还派人来向我?索要当年陪嫁的嫁妆。我?既然不做他家女?儿了,这些嫁妆自然要还的,只不过这些年七七八八也用了一些,就变买了首饰把缺口补上,一并送去冯家。”
杨小?满叹为观止,这冯家真是不要脸不要皮了。
“这样的人家摆脱了才好,如今断的干净,免得将来再?纠缠。银钱上不称手就和我?说,千万别?不好意思。”
冯遥看得很开,她早已不在意那?家人了,钱财方面她也不计较。只是另有一事想和杨小?满说说,于是她道:“我?还有些傍身的银子,本来打算盘个铺子做些小?生意,日子总能过下去,虽然不像以前?那?么豪阔,但吃用上是没?问题的。
不过前?日玄机女?冠来看望我?,谈及她也想效仿我?为自己立个女?户,我?俩多聊了几句,心里?有了些想法,只不知道事情做不做得成,正好想来问娘娘讨个主意。”
杨小?满便问:“是什么事?”
冯遥就说起当日宗正寺不收她的状纸一事,道:“世人对女?子的教导多限制于女?四书,再?教一些诗词就已经顶天了。我?这一回休夫又立女?户,各个衙门跑了一圈,发现官老爷们认的文书,我?竟一个也不会写。像我?这样识文断字的都如此,贫家女?子要想办成个什么事,就像睁眼瞎似的连门道都摸不着,只能求男子垂怜相助。这岂不是如同砍断了我?等女?子的手脚?我?和玄机就合计着开个文书馆,专替女?子写公文文书,娘娘以为如何?”
杨小?满开玩笑:“那?你们不就成‘女?状师’了?”
女?状师?冯遥还没?往这一处想,被杨小?满无意中点破后,她品味着这三个字,笑出了声:“如今可不敢自称状师,我?们顶多就是个捉刀代笔的,但或许将来有一天,我?真能站上公堂替人辩案呢。”
杨小?满觉得冯遥二人这主意极好,若文书馆真的开起来,也许能够帮助一些走到绝境的女?子。但她同时也担心冯遥二人的安危,本来两个女?户就够受人歧视了,再?以女?子之身开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冯遥二人不顺眼,只要雇一些地痞无赖来闹事,就够两女?喝一壶的了。
她抓着冯遥的手,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要是遇上事儿,你就去东街巷找我?大哥,我?会请他照看你们。”
杨大人他倒是个好人。冯遥脸颊一热:“这次我?能够脱身,全靠娘娘和杨大人相助,这份恩情冯遥无以为报,今后娘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冯遥义不容辞!”
杨小?满摆手道:“打住打住,我?帮你可不是为了回报,知己一场不用说这些。袅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