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她没进特警局前,肯定一人一只草蛊,进了特警局,只能收敛性子,老老实实走正道办事。
“所以,他-妈难产的那个,是他大伯的?”解鸣谦问了那么一句后,又回到案件上来。
“对。”顾玥点头。
她站在村中大槐树下,望向徐一凡家,那家还是黄泥土房,到现在都没翻新过,风吹雨打的,瓦片破了,木门坏了,rou眼可见的破旧。
能瞧出这十几年没人住过,屋子里荒败不堪,屋内甚至还长满了野草。
可见,徐一凡自离开乡村后,从没回来过。
也是,这样愚昧落后的村子,凡是出去了,谁想回来?
更何况,这儿还发生了那么多糟心事。
“徐一凡邻居家的那个婶子,说得很肯定。”顾玥给解鸣谦看完徐一凡家后,又切换回前置摄像头,继续道,“她说,徐一凡爸回来后,得知这事,一直没碰过他-妈妈,因为他-妈妈受了刺激,受不了男人亲近。搂搂抱抱还好,一到床-上做那事,就哭,然后徐一凡爸爸就会停下来。”
山顶位置不大,邻里邻居的,都共用一面墙,隔壁家发生什么事,要是留心听,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徐一凡那个邻居大婶,就是个爱八卦的,当初刻意竖起耳朵听动静。
不过她爱八卦归爱八卦,嘴巴倒是紧,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程铭礼听到这儿,扶额。
顾家这个小表妹,未免太彪悍了,他和鸣谦好歹也是个男人,她和他俩说起旁人夫妻间的那些事,怎么就这么大方坦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呢?
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他提醒道:“小表妹,你还小,这种成年话题,你可以找你同事代说的。”
顾玥嘴一撇,不屑,“程表哥,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思想不及格,不仅老古董,还没摆正自己身份。”
“咱们是什么?特警。身为特警,什么世俗、偏见、男女、性羞耻,都是不应该存在的。咱们眼里,只有案子,只有公道与真相。程表哥,去上几节思想品德课吧。”
程铭礼:“……”
他投降,“是是是,是我思想境界不够,您继续。”
小表妹可以啊,从山村回归现代社会生活才一个多月,就根正苗红得让他自愧不如。
“知道惭愧,还算有救。”顾玥笑嘻嘻的,觑着程铭礼,满脸骄傲。
解鸣谦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小表妹山里长大,天真烂漫,身上没有半点世俗加诸于女孩子身上的框框。
这很好。
只要不是人品上的瑕疵,她完全可以不惧世俗任何嘲笑,肆意昂扬地活在这世上。
如那蓬勃的野菊花,绮秀绚丽,又生机勃勃。
他轻咳一声,又将话题拉回去,道:“这孩子,怎么留下来的?当初发现怀孕,徐一凡妈妈,怎么没有打掉?”
说起正事,顾玥也收敛面上的笑,她厌恶地开口:“是徐一凡爷nai,他俩跪着求徐一凡爸妈,让他-妈妈留下这个孩子,对徐一凡妈妈说的是,这也是徐家孩子,是徐一凡的兄弟,就当徐一凡以后能有个亲人。”
“对徐一凡爸爸说的是,这可能是徐一凡大伯唯一的后代,他忍心他哥哥绝了后?不断念叨徐一凡爸爸小时候,他大伯对他好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俩一边说一边磕头。”
这就是道德绑架了。
父母对亲生儿子磕头,换到哪里,这事都说不过去。
徐一凡父母再有理,在徐一凡爷nai的跪地磕头下,都变得无理。
更何况,徐一凡父母,都不是狠心的人,父母(公婆)这么跪求,他俩哪能拒绝得了?
只能留下这个孩子。
结果,这个孩子成了催命符。
那个时候,在农村,生孩子一般不会送到医院,都是在自己家生的,而且,便算想送医院,以当时那个条件,以大凹凹村和镇上的距离,也来不及送去医院。
解鸣谦沉yin,正欲问起徐一凡爸爸的死亡,那边顾玥藏不住,小-嘴叭叭叭地又继续说,“徐一凡妈妈难产死了,徐一凡爷爷nainai便骂徐一凡妈妈,说她是个扫把星,将他们家的乖孙孙也给带走了,还说他乖孙孙要不是投生在徐一凡妈妈肚子里,现在已经能喊他们爷爷nainai了,话里话外,都在怪徐一凡妈妈,觉得她不好。”
“徐一凡爸爸本来就因为徐一凡妈妈的事伤心,被徐一凡爷nai这么一埋怨,更恨他大哥,也恨他爸妈。但是那个时代,普遍抱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加上徐一凡妈妈死了,没了矛盾点,村里人都充当徐一凡爷nai的说客,觉得徐一凡爸爸该孝顺他爸妈,不要为了个女人,和自己爸妈生份。”
“徐一凡爸爸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沉默,然后,失足掉崖摔死了。”
顾玥说完,怀疑人生。
她性子直来直往,对人对事,都握着一杆秤,无论亲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