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礼听出解鸣谦言外之意,不由得对神明生出怜悯。
好可怜。
被迫宽容。
叶从文一秒支棱,“我不是撞神?”
不是得罪关公就好,他还想发财呢。
“你真的除了关公,没有拜过野神?”解鸣谦又问了一遍。
“我确定。”叶从文肯定点头。
到底是从小跟在解鸣谦身后长大的,在解鸣谦和老道士耳濡目染下,对这些忌讳还是了解几分的。
见识过老道士的本事,谁敢将他的话当玩笑?
解鸣谦手指扣了扣手臂,问:“那,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叶从文问。
“就是,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决定?”解鸣谦问。
叶从文道:“我打算从这家武馆辞职,继续去大城市闯荡。”
叶聪在旁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年纪轻轻的在家里待着做什么,我又不老,还用不到他照看。去外边,多赚点钱,等到成家时回来开个武馆,自己当老板,多好。”
解鸣谦若有所思。
“你们这家武馆,离职率高不高?”解鸣谦问。
叶从文摇头,“我没留意,不过,我面试时,老板说离职率很低。以前的我不知道,但自我入职,就没有教练离过职。是这家公司有问题?”
“可是我见过关公像,不像是假的。”
“我给你的玉符呢?”解鸣谦问。
叶从文不太好意思,“我之前遭遇一场车祸,那玉符替我顶灾,碎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解鸣谦望向他,略惊讶。
“你那么忙,而且玉符要钱。”
最重要的是后者,玉符钱绝对不便宜,他在商场上见过,那么小的一块羊脂玉,都要几万或者几十万,而解鸣谦还在玉上边雕刻了符,其中价值只会更高。
他曾经有个客户的爸爸,见了他脖间的玉符,给出五百万高价,当然,他没有卖,但他也知道了这玉符的真正价格。
若他说玉符碎了,解鸣谦肯定会再给他寄一块过来。
这么贵,之前不懂事时也就算了,但既然知道这玉符的价格,他哪好意思再收?
解鸣谦瞧出叶从文的意思,顿了顿,道:“玉符两千,你买吧。”
叶从文拒绝,“价值五百万,两千卖给我,这便宜我哪能占?”
还不是白送?
“没有这么贵。”解鸣谦开口,“玉符不挑底料,不强求什么色正色匀,rou透水头足等,普通玉料可以,边角料可以,有瑕疵的也可以。”
“几十块钱就能买到一块。”
叶从文半信半疑。
他还是忘不了,富豪出五百万买他脖间玉牌,后来加到八百万的事。
解鸣谦真的不是在驴他?
叶聪这时“啊”了一声,后知后觉道:“那玉符,真的这么贵啊?”
他有些惶然,“可是从文啊,鸣谦之前给你驱邪,就碎了一块玉符。”
而他只给了五百块。
他不安道:“鸣谦,伯没这么多钱,先还你二十万吧。”
二十万,是他大儿子这么多年辛苦工作的存款。
解鸣谦哭笑不得,“叔,你别听他的,真没这么贵,我卖外边富豪,也才卖五万,你们是自家人,两千就够了。”
“至于之前那玉符,是算在驱邪里的,驱邪五百,我师父定的规矩,我不敢违背,您这么说,就是在为难我,我哪敢收。”
“那五万吧。”叶从文咬牙,“外人怎么卖,我们就怎么买。”
解鸣谦的玉符厉害,能救一条命,值。
“哟,从文这是在外发达了,能称得上富豪了?”解鸣谦斜眼看他,“我这玉符价格不一,穷有穷的定价,贵有贵的定价,你要是富豪,我就卖你五万。”
叶从文:“……”
叶从文恼羞成怒,“滚!”
解鸣谦轻拍他的光头,笑道:“别想那么多,我卖玉符,你们得了便宜,我更不会亏。”
他摸出一块玉符,递给叶从文,又道:“你离职了没有?”
“还没有。”说起这个,叶从文又想起一件不对的事,“我上周五递上离职申请,但老板接过离职申请后,瞧我的眼神好像有点怜悯,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老板真的知道些什么。”
“不管知不知道,明天你上班时,我也过去看看。”
“好。”
山峦叠翠,层林雾染,解鸣谦站在山顶,负手看山。
这景色他看了无数遍,此时在看,却依旧觉得它美丽。
事实上,这一片山林也就这样,山不高不秀,偏矮,暗沉沉的,多树多杂草少花,只是乡人眼里出美景。
同样的,还有村里的人。
村里这些人,于城里人来说,不算体面,声音大,吃饭有声音,身形弓屈,长得也不算很好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