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一片黑色衣裙的神使,神使们手持着灰白色的像是磨砂毛玻璃质地的水晶球。
宫理在这黑曜石地板与云朵的光晕中,显得太艳丽,衣着的彩光倒映在地板上,甚至给云朵本身反射上一点粉色绿色。
宫理环视四周,对着那朵白云仰头道:“我已经说了,我很乐意来到这里,因为我想见到主,我有话要对主说。我相信她也能看到我,也知道我在这里。”
云朵当然不说话。
反倒是宫理身后的神使,似乎有不安的sao动。
她弯唇笑起来:“不会你们也与主失去了联络吧。说来,你们的预言能力,有那么强大吗?那你们预言到了那场原爆点内剧烈的核爆吗?还是说你们明知道会爆炸,仍然要选择开凿结界?”
云朵一如既往的静默着。
但很快,云朵靠近地面的位置出现一处凹痕,就像是神佛在云上留下指印,也像是一道向内延伸的拱门,示意宫理进入云中。
宫理没有听到任何说话声,但很快听到了一阵阵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洞中刺耳的惊人。
她转过头去,数位神使将手中的水晶球砸碎在地面上,水晶球内部大量细腻的灰白色灰烬漂浮而起,像是几十道丝絮般被云朵吸进去,云也开始缓缓地变形旋转。
宫理距离这团白云只有一步之遥,她仿佛是近距离在空中看一团雷暴云的形成,雾气与上浮的粉末纠缠盘旋,逐渐将她容纳其中。
宫理深知自己如今记忆恢复,如果再次连接云脑,不一定会像是上次那样胡搅蛮缠游刃有余了。
宫理依稀能看清楚云雾之中,如同灯塔般伫立的几位圣母的身影,她想要警惕的先往后退几步,却听到云的颗粒裹挟出细微的声响,就像是某种耳语,模糊不清道:
“主……亦想见你。”
……
宫理走入灰烬漂浮的云深处,这次,在云中的圣母并没有漫步,所有人都像是晨曦中的白桦树一样站在雾中,身影绰绰,只有她们眼镜上白色的灯条,像是老城年久失修的路灯般,亮度不一,偶有明灭。
一道道从云雾顶端垂下来的脐带般的线缆,在上方缠绕着,宫理在能见度极低的灰烬细雾中,甚至不小心踩到了柔软的东西。
转过头去,她只看到了灯条在地面上微弱的明灭着,脐带般的线缆垂坠在地面上蜿蜒。竟然是一位圣母倒在了地上,似乎是意识未死……
她这时候才发现,还有几根脐带并没有连接着任何人,只是像枯萎的藤蔓那般垂下来,而地面上还有一些几乎看不清的微弱光亮。
有些圣母,就像是从枝头腐烂掉落的果实,从脐带上断开,死在了地面上。
宫理在云雾之中走的有些茫然,她觉得这幅景象甚至有些眼熟,甚至像是在向北旅行时见到的风景。
这次,没再有垂下来的脐带袭击向她,除了那些颗粒如在风中一般飞舞以外,其他都是一片死寂。
宫理忽然看到,在云雾的深处,一条白色的光线平着缓缓展开,光亮甚至照亮了周围的灰烬颗粒,但很快,线变成了平铺在地面上的面,面又缓缓拉高,逐渐变成纯白色发光立方体。
它实在是太亮,甚至照亮了周围几十个如冻僵的尸体般站立的圣母。
在纯白色的立方体周围,有七八位圣母或许与其他人地位不同,她们坐在一块长椅似的悬浮长条石凳上,低着头双手交握,对着白色立方体的方向祈祷着。
能看到她们的双手与下半张脸,或是年长或年幼,或病容或青春,一动不动,任凭自己的面庞与黑裙被白光立方体照亮。
宫理轻轻迈步,屏息靠近,也能看到她们的手指紧张的攥起来,肩膀微微颤抖。她们并不是死了,只是Jing神脱离□□,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罢了。
也就是到了这个距离,宫理才看清所谓白色立方体的真实。
地面上是一个直径近百米的正方形的水池,其中盛满了光亮的沸腾的白色云雾,云雾不断朝四周溢出,这种光雾因为密度更高,显得就像是ye体般流淌。而这个水池上方,本来是有个正方形的盖子盖住水池,刚刚宫理看到一线光亮,便是这盖子打开的瞬间露出的光芒。
这个升起的正方形盖子,像是方形的舞台灯,像是最细腻的喷洒水雾的花洒,无数光亮颗粒构成的雨,从它下方垂直而下,在水池沸腾的起伏中再乱敲下细密的涟漪。
这是一片立方体的光雨,落在一片与它等边的光海中。
宫理站在边缘,只感觉冰冷的shi气扑面而来,这白色的沸腾的光海衬得她像个在海边踯躅的孩子。
而就在这片光海中,一只仅有轮廓的纯白色的大手,从中探出来,渐渐地,长发窈窕女人的轮廓,从shi雾光海中慵懒起身。
她没有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像是由雨滴与雾气构成,身形庞大也曲线柔和,直径近百米的光海,更像是与她身形恰好匹配的让她柔软陷进去的大床。
几十米高的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