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心疼涌上,难怪每当他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整个态度看起来非常怪异不自然。不是见死不救,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过去那些深深的心结与疮疤。
此刻他愿意鼓起勇气向她坦承,想必也花了很大的力气,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后来呢?」
「我逃出死牢之后,知道父亲的死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便斩下他的人头以慰父亲和妹妹的在天之灵。离开罗瑟的那一天,我去了妹妹的坟前向她发誓,我会不停修炼剑术,强大到足以守护好我想守护之人。」
密佛格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突然回到她身上,炙热得好似可以看穿她的灵魂。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介意你,直到你满身是血倒在我眼前,我才终于明白,你就是我想要守护的理由。」
他倾尽半生孤独,才抵达剑术的巔峰,四海八方莫不臣服;接下来的人生,他将成为她的骑士,成为守护她的剑、她的盾。
「我爱上你了,希弗斯坦·维恩,你是否也如此?」
相较于男人的落落大方,维恩开心归开心,一股恐怖的压力却沿着胃堆叠上来。她回避对方急于确认的视线,密佛格不免蹙起轩昂的眉宇。
「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维恩咬紧下唇。
「我们……不适合。」她绞着被单犹豫许久,苦涩的按着胸口,「我是天龙人,是魔鬼阿,是非得打倒世界政府不可的魔鬼!你明知道的,密佛格。」
「是天龙人如何,是魔鬼又如何,要打倒世界政府又如何。」密佛格瞬也不瞬的望着她,「我就是爱上这样的一个你。」
他的话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身份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是她给自己设限太多了,迷宫的出口一直都在前方。维恩眼眶泛红,肩头剧烈起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滚落脸庞。
「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
外头的香克斯靠着墙,低头静静听着房内的对话,直到密佛格神清气爽地现身。
「你一直都在阿。」
「你不早就知道了。」香克斯调转目光瞥了他,「我是来告诉你射伤维恩的是什么鬼玩意。」
「船医查出什么?」
密佛格和他一前一后来到甲板上,他知道维恩具有高强度的耐枪炮特性,一发小子弹是不可能伤到她的,除非有人知道她的弱点,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那是一个相当特殊的成分,可以与维恩的皮肤相融合,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过量甚至能够致死。」
「成分是什么?」密佛格对他的长篇大论完全不感兴趣,他几天前才亲眼见证过。
香克斯尷尬笑了几声,「不知道,船医也很苦恼,但又兴奋得要命,他从来没遇过这种事,可能不久就会有答案了。」
「要是遇过才奇怪吧。」密佛格表情变得冷酷,「和世界政府脱不了关係,维恩在马力乔亚受过不少苦。」
「或许吧,总之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香克斯若有所思。「对了,关于霸气的『烙印』,你打算瞒她多久?」
「告诉她有什么好处?」密佛格不冷不热的反问。
「要是一直放着不管的话,她对你的情绪依赖会愈来愈严重,就像吸毒一样。要是不勒戒,最后可能会死的。」香克斯有些错愕,不是很能理解老友的态度。
「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密佛格双手搭在船舷,敛眸深思。「烙印」这件事,他听船医提醒才明白,难怪维恩能看见他的霸气,并且情绪受他影响。
「好好,那你还记得她是青雉,不,库山的未婚妻吗?要是某一天她的记忆恢復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你听到她这几天的梦话了吧?」
对于香克斯的指责,密佛格不甚舒坦。当然,守在床头的他怎么可能漏听她发高烧时的一言一语?
维恩不是失忆,只是记忆扭曲,在她的梦里,她从未忘记库山。爱也好恨也好,罹患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她,只要刺激到达了某个临界点,随时都有可能恢復正常,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当成儿戏,甚至直接乾脆忘掉,他就会成为莫名其妙被拋弃的那方,连要解释都没办法。
「我早就警告过他了。况且,自愿放弃这段感情的可是他。」说到最后,他的神情变得兇猛。
深知密佛格的性子,香克斯决定不再多说,一旦他认定的事,就没人可以左右了。嗯……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动摇他。
「我知道了,快去休息吧,捐了那么多的血给小维恩,我还怕船医多一个人要治疗,哈哈哈。」
「无稽之谈。」
扎针的伤口隐隐传来一阵一阵的疼,密佛格装作无事的抬眸,万紫千红的晚霞在海面映出一幅美丽的日落光景。他捐了多少血自己也没概念,只要维恩平安无事就已足够。
「没事就好。」香克斯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我没想到你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