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朱标在东宫的院子内,搬了一张长椅,舒服的晒着太阳。
朱标浅酌着茶水,身后两名宫女轻轻摇着折扇,美妙的生活看上去十分惬意怅然。
“可不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活得久才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步”
朱标仰望着明亮的天空喃喃自语着。
可不是吗,自打父皇登基那天起,天天都忙得跟狗似的,不是搞土地就是整贪污,这一点儿也不符合养生的生活规律。
所以朱标决定暂时先放空自己,放松放松,给自己的身心健康放个小长假。
不然呀,自己这一次可能还活不到三十七八岁呢,那么历史不就再次重演了吗。
这时张保从门外走了过来,说道:“殿下,您亲自过问的煲甲鱼汤已经做好了”
“这是奴婢从民间四处找来的顶级大厨亲手做的,汤中还有当归、党参、杞子、红枣等大补之物,殿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此时服用此汤正好合适”
“快,呈上来”朱标立马坐起身来招呼着。
“奴婢遵旨”
张保挥挥手,示意将桌子摆好,又将煲甲鱼汤放于中间,在备上纹金碗筷,张保上手先乘上一碗汤递给太子。
“殿下,请”
朱标接过碗来,用鼻子深深的闻了闻,赞扬道:“不错,真香啊”
张保闻言紧接着说道:“还请殿下趁热,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对,有道理”朱标当即开干,也不管什么用餐礼仪,那玩意儿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吃就完事了。
朱标一边儿吃着大补之物还一边儿想着,这玩意儿今后还得多吃,吃完还得多多活动活动。
光吃不动怎么能行,想要活得久,就得劳逸结合有规律的生活。
至于那什么狗屁长生不老的那都是糊弄鬼的,还炼丹呢,简直是愚昧至极。
朱标也不求什么长生,只要能有个六七十岁就满足了。
与东宫的宁静相比形成极大反差的是李善长所掌控的中书省。
此时的中书省内,四处弥漫着硝烟与紧张的氛围,仿佛是预料到有什么大灾难即将降临一样。
看这些官员们一个个的脸上全是焦急与烦闷,平日里的悠然和满足全都消失不见。
李善长的案桌前站满了各部尚书侍郎等五部官员,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仿佛是在找救世主主持公道。
之所以是五部官员那是因为兵部不在,此时的兵部还和大军都督府穿一条裤子呢,没闲心跟他们一起闲聊瞎扯。
“相国大人,这御史台不过一小小的三品部门,凭什么摇身一变成为了与中书省一样的正一品部门”
“是呀相国大人,这要是让那什么都察院建立了起来,那咱们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嘛”
“相国大人可否再劝劝皇上,如此行事朝廷会乱的,倒时候我们到底依谁行事”
“相国大人,咱们今后”
这一大清早的,李善长就被这些尚书侍郎们堵在了办公室,一个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明天中书省就要完蛋了似的。
此时的六部可不像往后那般权力大,尚书也不过就是个三品官位,侍郎更是只有四品,与地方知府品级一样。
除兵部外,其他各部现在还都只是中书省下面的小分支而已,有事情是不能直接向皇上禀告的,得先往中书省禀告,然后再由中书省向皇上禀告。
这不,有了大事发生就都来找到掌管中书省的李善长了吗。
端坐于上位的李善长倒是淡定的很,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找自己干什么的,自己得到消息时可要比他们这些尚书侍郎们要早得多。
很显然,屁股决定脑袋,这屁股坐得位置不同,想到的东西自然也不同。
在五部尚书侍郎们看来,这都察院不就是监察百官的吗,之前是御史台,只不过那时御史台实力权力都尚小,最多也只能在朝堂之上搞搞弹劾什么的,又无关紧要的谁在乎呢。
如今倒好,天气晴转多雪,这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与中书省一样的一品机构部门了。
权力变得大了,人数也变得多了,那这还了得,有他们在自己今后还能不能好好的做官了。
恐怕这以后就不再是弹劾这么简单了,那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这不,一行人等一收到消息就赶紧来找到老大,寻求应对之法。
李善长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心中细细思索着,接下来中书省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该如何继续立于朝堂之上。
这件事情上位竟然没有同自己商量过,李善长敏锐的抓到了这一点,而这一点也正是李善长忧愁的原因。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已经不再属于核心圈了吗。
自起事以来,上位诸多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会与自己相商,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呢。
而且这一次的时间点也很特殊,前脚才刚刚北巡归来,后脚就连忙颁发的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