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姬慎景的注意力能被其他贵女所吸引,莫要再寻她麻烦了!
倪裳在此之前并不知姬慎景会给七公主当老师,并且她也要听他授课。
然而,倪芊芊却是知道一切。
她还知道,便是在姬慎景给七公主与众贵女授业期间,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女主倪裳,甚至还不惜用手段毁了倪裳的婚事,将她从宋司年手里抢了过来。
故此,此番入宫当侍读,她的主要任务不是嫁给二皇子,而是阻碍姬慎景与倪裳之间的姻缘。
倪芊芊主动提出要和倪裳睡在一张床上,“妹妹,我从未入过宫,也没见过世面,你可得护着我啊。”
倪裳被她抱着胳膊,只觉脊梁骨一阵冰凉,她没想过人可以这样伪装。
倪裳没揭穿倪芊芊,她面上浅笑,淡淡道:“嗯,那是应该的。”
次日,宋司年借着给皇后请安的时机,顺道来了华晨殿看了倪裳。
倪芊芊表现的与倪裳形影不离,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庭院中沏了茶,今日七公主尚未正式开课,众贵女皆很清闲。
初春的早晨,日头正好,华光点点落在少女莹润的面颊上。倪裳身段窈窕,虽然不高,但胜在玲珑有致,一身尺寸恰好的粉色宫装,衬的一把小腰格外纤细柔软,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无端的惹人注意。
宋司年目光落在她身上,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又想起今日皇后姑母对他说的那番话,宋司年眉头倏然一簇。
他的裳儿是他见过最好的姑娘,他不想放弃。
这时,倪芊芊的一声尖叫声将宋司年拉回神。
“啊!好烫!”
倪芊芊手中捧着茶盏,她正要递给倪裳,却是不知怎的,突然与倪裳的手碰撞,茶水洒出,溅在了二人手背上,倪裳白皙的手瞬间红了。
倪裳吃痛,但她涵养一向极好,即便是此刻,也还是没有失态。
她震惊的看着倪芊芊。
却闻倪芊芊抢言道:“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本想给妹妹端杯热茶,却不想还烫了自己。”
宋司年往前迈了一步,“你们没事吧?速速用了冷水清洗,再涂些药膏。”
宋司年没有多想,所有注意力都在倪裳红肿的手背上。
这时,倪芊芊又说,“都是我的错,与妹妹一点关系没有。”
她这话意思包含太多意味,宋司年怔住,看了看倪芊芊,又看向了倪裳,神情复杂。
倪裳,“……”
片刻后,宋司年在华晨殿的花圃旁单独见了倪裳。
倪裳心绪不宁,她发现她错了。
即便她不主动招惹倪芊芊,对方也会抓住机会寻她麻烦,比方说刚才……
尤其是当着宋司年的面,她当真是百口莫辩。
“你找我?”倪裳问。她寻常话就不多,也不想解释什么。有些事只会越描越黑。
宋司年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道:“裳儿,我信你。”
倪裳一怔,抬眼看他,眼睛里有了光,“司年……你当真相信,方才不是我伤了长姐?”
宋司年当然会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况且倪裳的手也烫伤了,“裳儿,正好这几日你在宫里,我能得空就来看你了。”
倪裳虽然少言寡语,但很聪明。
宋司年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知道是婚事出了问题。
宋家在朝中地位数一数二,宋司年又是皇后娘娘亲侄儿,而她这个长信侯府的养女,根本高攀不上宋家的门庭。
见她沉默,宋司年心头一紧,生怕被倪裳看出了什么,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倪裳的手腕,放了一只细颈小瓷瓶在她掌心,“回去之后记得涂药。”
倪裳身子一僵,两人虽自幼订婚,但从未有过亲密。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宋司年似乎不想放,“裳儿,你也要信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信我!”
倪裳感觉不妙,又抽了抽自己的手。
宋司年一想到皇后今日那番话,好像是失控了,将倪裳的手又握了握,道:“裳儿,我一定会娶你!”
见倪裳欲要挣扎,他才放开了她,掌中柔软消失,他顿觉失落,“裳儿,我、我方才……失态了。”
倪裳也喜欢宋司年,最起码,她以为自己是喜欢他的。
毕竟,放眼京城,已经找不出比宋司年还要出类拔萃的男子。
可方才被宋司年抓着手,她浑身不自在,倪裳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若无他事,我先回去了,七公主还等着打叶子牌。”
她转身离开,宋司年眉头蹙的更紧。
他喜欢的姑娘,明显并没有同样喜欢他。
宋司年默了默,抬手嗅了嗅掌心幽香,迈步离开。
这时,长廊下的一对白袍僧人才徐徐走来,小和尚连连叹气,“师叔,您若心里头难受就说出来。”
姬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