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年脸色难看至极。
宋家无人置喙过皇后的意思,即便他的祖父宋太傅,也得让着皇后。
他默了默,“姑母,您别逼我,宋家只有我一个嫡子。”
即便宋家这一脉还有庶子,但根本扶不起来。
宋司年在拿他自己做底牌,以要挟皇后。
皇后一怔,还当真无言以对了,太子立不起来,她更是需要一个强大的母族,而不久之后,宋司年便是宋家家主!是宋家的顶梁柱,也是她在宫里的靠山!
“你……”皇后噎住。
宋司年眼下可以笃定,倪裳不是遭了皇后的毒手,这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可如果不是皇后,还会有谁想置倪裳于死地?
除却宋司年之外,二皇子姬宪也在四处找倪裳的下落。
四皇子姬汤这两日皆坐立不安。
他两次接近倪裳,皆被人从背后打晕,每次醒来后见到的人也皆是太子。
巧合的次数多了,那便不是巧合了。
倪裳迟迟没被找出来,姬汤直接怀疑是太子对她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换做旁人也就算了,可这人是倪裳,姬汤虽是行为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一惯怜香惜玉,倪裳是为数不多勾得他难以忘却的姑娘。
倪裳失踪后的第二天,姬汤终于坐不住了,他带着宫人直接去东宫堵了太子的路。
宋家势大,又有庆王撑腰,几乎占据了大梁半壁江山,太子是储君,如果没有乱臣贼子造反,他不出意外就是大梁未来帝王。
姬汤的毕生追求,不过就是当一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
得罪太子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可他还是来了,一想到倪裳极有可能被太子拘禁在某个Yin暗可怖的地方,姬汤心如刀绞。
“太子殿下,你也是三哥,今日我就长话短说,念在咱们兄弟情分上,你就放了她吧。”姬汤一鼓作气道。
即便他没有言明究竟是放了谁,太子也知道是倪裳,毕竟,眼下整个皇宫都在找她。
面对姬汤的“要求”,太子深感屈辱。
姬汤就连问都不问,直接笃定了是他掳走了倪裳,太子胸膛气起伏,告诫自己不能与姬汤一般见识。
他要大度!
“四弟,倪裳是长信侯府的姑娘,宋公子都没急着找,你急着什么?”太子表现的稳重又淡定。
姬汤冷哼,“三哥,你不要装了,你私底下的那些动作不要以为别人不知,不仅我知,老二也知,那日难道不是你打晕了我?除却你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掳走倪裳。三哥,不是我说你,你好歹是个太子,东宫美人无数,你何故做出这种事?!”
太子当场气成河豚。
他做出哪种事了?!
他自己这么不知道?!
太子身份本就特殊,一出生就处于万人瞩目的位置,他受不住姬汤言辞凿凿的污蔑,毕竟,他是一个品行高洁的人,“老四,请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是造谣诽谤!”
太子当然不能与姬汤纠缠下去,事情闹到皇帝跟前,即便此事不是他做的,别人也会怀疑到他头上。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太子深深的理解。
太子拂袖离开,对姬汤视而不见。
姬汤又不能硬闯东宫,只能站在原地愤愤骂了几句,“姬诞!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便是太子,还不是连颗蛋都下不出来!”
身边随从立刻提醒,“四殿下,你可千万莫要再提及太子的名讳,太子最忌讳旁人喊他名讳!”
姬汤倒也不敢真的与太子识破脸皮,暗中偷偷多骂了几句,“姬诞!姬诞!姬诞!”
鸡蛋……
众随从,“……”听多了真的容易误解。
倪芊芊额头一阵奇痒,寝房没有旁人,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将门扇拴好才折返梳妆台。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拂开了遮住了额头的齐刘海,当看到无数红疙瘩时,她心凉了一大截。
“糟了!”
她不禁破口而出。
再捏了捏自己微肿的腰肢,倪芊芊气的摔了铜镜。
她眼下这副样子,一定是因为倪裳的主角光环更盛了!
怎么会这么样?!
一切明明皆在她的掌控着之中,就连这样都弄不死倪裳么?!
倪芊芊无法平定心绪,那日她对倪裳下毒时,姬慎景明明不在宫里,而且倪裳又到底去了哪里?
她这次恶化的比以往每次都要严重,也就是说,男女主之间有了质的跨越。
再想到倪裳所中的毒,倪芊芊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
难道这次她又亲手促成了姬慎景与倪裳?!
不行!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她一定要另谋出路!
又过了一日,倪裳终于在两位妇人的盯视之下悠悠转醒。
她二人皆是姬慎景手底下的人,听了姬慎景的吩咐,在此伪装成了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