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主子太不厚道了!
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这厢,倪裳刚回“食不忘”就被告知了消息,“姑娘,大事不好,咱们的那批布料被都督府扣押了!”
倪裳前阵子在京城盘下了一家面铺,打算做布料生意,此番从冀州购来的布料花费了她大笔银子,按着计划,过几日店铺就要开张了。
可谁知……
都督府几时开始直接插手这种小事了?
康嬷嬷是个通透人,加之,姬慎景已经一月不曾露面,她便猜出一定是姬慎景与倪裳之间闹了罅隙。她也明白,都督府此番扣押了姑娘的货,十之□□就是给姑娘一个台阶下。
康嬷嬷眼看着倪裳的银子越赚越多,她担心倪裳会沉迷做一个女富商,再过几年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遂蓄意引导,“姑娘,那批货咱们急着用呢,若不……您去一趟都督府问个清楚,究竟为何扣了咱们的货。”
倪裳,“……”
大半个时辰后,一辆青帷马车停在了都督府大门外。
守门护院当即去给姬慎景禀报,“主子,倪姑娘来了!”
倪裳的到来仿佛令得满府皆大欢喜,小和尚与左龙右虎等人早就等候多时,姬慎景的火足足烧了一个月,能不能降火,就全指望今天了!
姬慎景握着地理志的手一顿。
想起了一月之前的那夜,她用那种方式偿还他的恩情,姬慎景就打算晾一晾倪裳。
可眼下正值盛暑,外面日头正烈,姬慎景还没熬片刻,就道:“让她进来。”
护院当即去府门外领人,一脸欢喜。
都督府从未来过女子,常年阳盛Yin衰,即便来只雌兔儿,他们也稀罕的很。
倪裳来到堂屋时,姬慎景看似十分自然的抬眼,一月不见,少女似乎高挑了些,胸口鼓鼓的,衬的一把小腰愈发细柔。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哪一处都让他为之疯狂。
两人四目想对,自那夜之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彼此都记得那夜的事,但心照不宣,只字不提。
未及倪裳开口,姬慎景又说,“你上次掳走太子,是因为掳错了人,你的目标是倪大姑娘。”
倪裳,“……”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姬慎景扣押她的布料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秋后算账”。
既然他都知道了,倪裳就豁出去了,这一条路径,她依旧不放弃,长信侯府守卫森严,她无法闯进去找人,可姬慎景身边都是高手!
姬慎景既然用了这个法子让她主动登门,倪裳就想赌一次,她在他眼里,可能真的不太一样。
说是卑劣也好,心计也罢,倪裳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去寻找自己父母。
倪裳莞尔一笑,将尴尬完美掩藏,仿佛一月之前的那夜根本不曾发生过,“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大殿下,那不知可否向大殿下借一个人。”
说着,倪裳指了指红缨等人。
红缨立刻腿软,求生欲望高涨,他已经尝尽了主子吃醋给他带来的痛苦,“主子!我不是……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倪姑娘,你的手不要乱指,会害死我的!
“主子,我近日实在无暇□□。”左龙与右虎菊花一紧,往身后缩了缩。
倪裳纳闷,都督府的人好生古怪,她又不是湖水猛兽,“……”
姬慎景眼中溢出一抹Yin郁,“姑娘是有何事?”
倪裳毫不客气,“我需要一个轻功极好,能……能去长信侯府后院取东西的人。”
众人,“……”原来是这样!只要倪姑娘不是看上了他们就行。
此时此刻,姬慎景的心情诡异的好了。
倘若倪裳今日只是讨要她的料子,他可能又会当场失态,他给了她一个月的安静,并不是放弃,而只是给她时间考虑清楚。
她向自己提出要求,说明她需要自己。
“不知姑娘想从长信侯府取什么?”姬慎景问道,区区一个长信侯府,他当真不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不是倪裳的错觉,她好像看见姬慎景笑了一下,但这笑意不甚明显,只是一闪而逝。
倪裳直言,“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但凡是倪芊芊被长信侯府找回之前的旧物,我都要。”
旧物……
姬慎景眸色一顿,明白了倪裳这阵子折腾的目的。
是为了寻找她自己的亲人。
她有所求,而他能办到。
如此一来,姬慎景手头有筹码了。
这一刻,姬慎景猛然惊觉,男女相处之道,竟与朝廷纷争没甚两样。皆需得足够的耐力与心计。
“好。”他一口应下。
倪裳怔了怔。
她今日明明是来讨布料的,可……怎么一步步走下来,又欠了姬慎景的人情?!
倪裳言谢,便要告退。
姬慎景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