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瞪大一对眼珠子:“确定不是发烧?”
李医生又一次被她质疑,按耐住“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的”反问,回道:“体温正常。”
“……”
体温这个东西,即便不是医生,拿温度计也能测出来,这点,时浅没再怀疑他。
可问题是:不怀疑他,就得怀疑她自己。
如果说第一次觉得这李医生就是个庸医,怎么可能把一个生病发疯的病人诊断成轻微脑震荡,那这次……看着医生求知欲爆棚的目光,她轻咳一声,好不尴尬:“大概是因为我不小心锤了他脑袋?”
“……”
时间,有两秒钟绝对静止。
李医生唇角抽搐:“姑娘,如果今天你俩的角色互换一下,我现在就会拿起电话报警,控告你家庭暴力。”
时浅:“不,我不是,我只是担心他的病,他当时……”想睡我啊!我怕万一hold不住,我被睡了,他也烧成脑瘫。
后面的话,她要脸没,支支吾吾的好意思讲,便总结了一句:“病得很重,我怕他烧糊涂了不配合我!”
李医生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心情复杂。
从业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头一遭见到把病人给锤昏送医院。
“小姑娘,你以后可不能再仗着力气大动手打老公,男人也是人,也和女人一样受到法律保护,两个人实在过不下去就分手离婚,打架打多了不仅伤害感情,我担心你老公很可能会被你打出严重问题。”
“是是是,我知道了。”
时浅老老实实承认错误,再也不敢嫌弃面前的医生是庸医。
现在看这位老人家还挺不容易,不仅要当医生,还要当情感顾问,兼顾法律顾问。
“谢谢李医生。”
带着几分歉意道谢完,在李医生和小护士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下,时浅灰溜溜地推门进去。
慕司御醒了。
他靠在那儿,看着病房里的白色,想到昏迷前的一幕,面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有史以来第一次表白,竟被劈晕了?!!
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居然被一个女人连劈两次?慕司御有些懊恼!
“我就是太把那臭丫头放在心上,连基本的防备心都没有,如果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人,我绝不可能昏迷着二进医院,分分钟把对方全身打骨折!!!”
“吱呀——”
房门轻轻一推动,一颗小脑袋探进来。
慕司御对上那双小心翼翼瞅过来的双眼,眉心一蹙:“过来!”
慕影帝语气不好,态度不好,神色也不好,时浅身体哆嗦下,她过去是想找死呀?
三秒钟过去了,她依旧倔强地躲在门口,慕司御又耐着性子哼一声:“没听到?”
“听到了。”
但听没结果并不影响我站在这儿不动!我就不动!
慕司御看破她的小担忧,捏捏眉心:“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时浅一脸怀疑:“你说的是不打我?还是不打死我?”
“……不打你!”
“那踢我踹我掐我抽我呢?”
还在气头上的慕司御更添几分生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打你不踢你不踹你不掐你不抽你,我保证不会伤害你!马上过来!”
时浅抓着门把手继续问:“那我能不能距离你两米?万一那你还想……睡,睡我呢?”
“……”
慕司御咽下憋在胸中的那口闷气,气急反笑:“时浅,五秒内你再不过来,我保证收回刚刚所有的承诺,会让你死的非常难看!”
咻!
时浅从门后钻出来,兔子般窜过去。
和他保持两米的距离站定,努力忽视他凶神恶煞的眼神,揪着手指头,弱弱道歉:“慕影帝,我不是故意锤你的嘛,你当时浑身发烫脸也通红,我以为你生病了。”
“以为我生病?”慕司御觉得真是新鲜极了:“你每次觉得我生病就劈晕我?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时浅,我们有仇吗?”
好久,时浅慢吞吞地摇摇头:“没。”
那不情不愿的语气是闹哪样?慕司御感觉自己的好脾气都要压抑不住了,在时浅心惊头条的担忧中猝不及防下床,她条件反射地要跑路,被他的大手擒住,摁在床上!
时浅:我去,完蛋了,他真要睡我!
心里就三个疑问:她要不要再锤昏他第三次?他的脑袋还能再经得起她一拳头下去吗?会不会锤死人被抓去坐牢?
李医生的话言犹在耳,时浅觉得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万一真的被抓去吃牢饭呢?
相比吃牢饭和慕司御睡,权衡再三后,她决定——
不管了,先爽一下!
眼睛一闭,整个人放松,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慕司御只是想和她好好说说话,忽然见她闭了眼,整个人都软下来,如果不是他的手摁在她肩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