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祥早有准备,何况这也并非只是他一人的主意而已。
方兴林的突然死亡让方家乱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大家都打定了主意,如今这方二再也没有背后撑腰的人了,那还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都听闻傻方二的娘子是个经商奇才,靠做着一手好菜在南市镇内立足。
不仅仅只是想要拿回方家分出去的地产,还想要后续得到的分红。
利益使得几人都昏了头脑,于是一面让方盛祥去南市镇将人带回来,另一面让方盛林去祖祠请村长老族长出面主持公道。
上下都打点过了,林昭月瞥了一圈坐在椅子上显得高高在上的人,方二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所以林昭月必须更加保持清醒才行。
“确实族谱上没有方二的姓名。”老族长先开口说道,他本想等着方二辩解,可方二一言不发,他咳嗽了两声后又扭头看了看村长,“你你怎么看?”
“那宅子就不能分给他们,毕竟还不算是方家人,如今方家那当家的又突然亡故。”
“我可以不要宅子。”方二突然开口道,“但是我得替我叔叔送葬。”
但不过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方家那两房皆表示出不满意地模样,“都不是方家人,凭什么要让你送葬。”
方二忍着情绪的爆发道:“就是送一送都不行吗!”
“你不是我们方家的人!”
林昭月听到此处便真的再也听不下去了,“只是族谱上有名字就是方家人?”
众人都不答,林昭月继续问道:“方家叔叔疼惜方二不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吗,你们就忍心这样磨灭他疼爱方二的心,若是九泉之下他知道,恐怕也不会瞑目的啊。”
然林昭月高估了这些人的良心。
“话不能这么说,”方盛林站出来说道,“我们才是阿爹的亲儿子,方二呢,连个私生都算不上,他这几年在方家享福,我们也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只是送送葬都不行吗!”方二隐忍着红了眼眶,他几乎是哀求道,“方家的财产我一分也不要!就是送送葬可以吗!”
“你可不是我们方家的人。”连同家母方朱氏都如是说,“还有啊,你们如何在南市镇上开店的,恐怕也是我家相公给的钱吧,那可不行,方二都不是我们方家人,一分钱都不能拿。”
林昭月笑道:“你且去打听下,这小江南虽说是我掌柜,但真正投钱的人是谁!”
方朱氏被林昭月的气势到了,她将身子往旁一歪,“我才不管投钱是谁,那是我家老爷的钱!”
这分明想要开始强词夺理,林昭月冷笑了一声,“当日分家也是在这祖祠,族长村长也都在吧。”
村长咳嗽了两声,“那个,那时候你们方家的家主不是还在吗!”
“所以不在了,就不顾及了?”林昭月突然凌厉起来,她用手指着在座的各位,“你们就不怕叔叔九泉之下不安心,夜半来寻你们吗!”
“这……”村长叹了一口气,“那你说在南市镇是如何开得了一家店铺的!”
“想当日我在方家码头摆摊的事情大家都知晓吧,”林昭月缓缓说道,这些人虽都没有了良心,但是面子在这儿可是比天都大的存在,因而不能强攻,只能智取,“那若是这般赚得第一桶金与方家叔叔毫无联系的吧。”
“再之后去了南市镇若不是因为二堂哥欠了赌坊几千两,我与方二也不会被迫留在南市镇,随后认识了南岳帮的陈帮主。”说到此处时,林昭月又看着方盛祥,“若是如此要Jing算如此Jing细,那三千两,你何时还我?”
方曾氏立刻尖着嗓子说道:“当日,当日可是你自愿的。”
林昭月也不恼,“后续方二与我落难,在南市镇被人救起,而后为了报恩,这才留在了南市镇替着恩人打理店铺。”
“这样也与你们方家有关?”林昭月的目光将每个在场的人都扫了一遍,“你们的脸也太大,太不要脸了吧!”
那一句不要脸将在场人的脸面均撕了下来。
“在方家村,在方家村,”方盛林突然结结巴巴说道,“谁不知道你同南岳帮的帮主暗通款曲。”
“你可有证据!”如此毫无根据的揣测令林昭月十分生气,“我记得女子与人私通的话是需要沉潭的!”
方二听得这二字立刻将林昭月护在身后,“我与娘子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她从未与旁人私下见过面。”
“我还记得若是无故诽谤他人,是需要被拔舌的!”林昭月看着方盛林,“大堂哥可有证据。”
一番据理力争先让方盛林败下阵来,他扯了扯嘴角小声地说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这是一千两。”林昭月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如此不要说我们分到的那处宅子,即便是这祖宅也是够了。”
众人瞧见了一千两眼睛都直了,方盛祥胆子较大,他先是将银票拿在手上反复看了看。
“最大的钱庄,永好。”林昭月轻蔑地哼了一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