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向客栈借了厨房,随后煮了卡利排骨。
“所以让你逞能了!”林昭月冲着方二翻了一个白眼,“倘若此番你回不来,你可想过我的处境!”
方二只顾着埋着头吃饭,“娘子,这可真好吃。”
林昭月咬了咬牙,她就不该对没心没肺的方二抱有奢望,随后她看了一眼一旁默默吞口水的雅阁力,“要不你也吃一点?”
雅阁力正要说好,方二如母鸡护小鸡一般将东西全数都收在自己手臂之内,“不行,这是方二的。”
此时方二已经将整张嘴塞得满满档档,“方二吃得下,这些都是方二的。”
林昭月简直哭笑不得,“那一会我让客栈的人送些吃得来。”
“那不用了,”雅阁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这边还有一些事儿想要麻烦二位。”
林昭月皱了皱眉头,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我们可是平头小百姓。”
“实不相瞒,”雅阁力叹了一口气,“我之前确实瞒着二位,可从未欺骗过各位。”
方二还在吃剩下的菜肴,林昭月怕他吃得太撑,只得隔三差五提醒他一次。
“我二位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林昭月瞥了一眼雅阁力,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许多的秘密,然而这些秘密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如今你性命无忧,我们也算是功德圆满。”
林昭月并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尤其是当这些秘密有可能令她困入险境。
然当他们遇到雅阁力开始,很多事情便已经身不由己了。
“这份密信是关乎朝政,朝中有人企图一手遮天,”雅阁力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徐州大灾,这里是徐州大小官员串通一气的证据。”
林昭月抿了抿嘴,“可是我们不过只是平头百姓。”
雅阁力将目光移到方二身上,后者此时才算是终于吃饱了,打了一个饱嗝。
“证据三次呈朝,三次皆在途中被人拦截,”雅阁力叹了一口气,“我受了他人所托,听闻煜王爷奉旨在民间办差,便想着将此物呈他审阅。”
林昭月皱着眉头,“此番是为民办事,我们在Jing神上支持你。”
方二打着嗝问道:“可是你是波斯人,即便,嗝,徐州天灾有人中饱私囊,你一个波斯人,可管不到你头上。”
“那徐州知事李元奇与我是深交,如今他被诬陷,被人投在死牢,”雅阁力咬了咬牙,“而那煜王爷曾救我性命,我自是认为他是这朝中最忠正之人。”
雅阁力说到煜王爷的时候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随后他又很快地解释了自己的立场,“我虽是波斯人,但我阿娘是梁商国人,我有一半这儿的血统,且若是你们瞧见灾民的模样,你们定也会不忍。”
雅阁力已将自己所隐藏的事情和盘托出,剩下的便由着林昭月和方二决定。
“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林昭月抿了抿嘴,“我记得那晚黑衣人说煜王爷在南市镇?正好我们也要回南市镇。”
“煜王爷并不在南市镇。”雅阁力立刻说道,“我如今体力不如之前,旧疾复发,因而需要一个人。”
不用雅阁力明说,他瞧着方二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不行不行。”林昭月站在了方二的面前,“若是你说没有盘缠,我给你一些就是,但是我可不能再让方二冒险了。”
雅阁力表现地有些失望,但是很快他又露出释然的表情,“我明白你们的顾忌。”
“但你可知,徐州离这儿并不远,”雅阁力做了最后的争取,“难民们进不了城,只能蜷在郊外等死,你若是见过难民的模样,定是就会动容。”
说到此处,雅阁力突然说道:“走,有一波难民就在城外稍作休息,我且带你们去看看。”
林昭月还有些踌躇,方二已经起身跟着了。
林昭月也经历过几乎快要饿死的时候,然而当她见到难民只剩皮包骨的模样时候,心里震撼之至。
雅阁力买了干粮,那难民们见到粮食眼睛放着光,如同行尸一般涌了上来,他们伸着枯槁的手舞着,“快给我,给我!”
方二将林昭月护在身后,“娘子,躲好。”
林昭月望着那些人,他们仿若没有了灵魂,只是因为求生地本能而朝着食物伸出手。
“姐姐。”
林昭月低着头发现一名瘦弱地小女孩扯了扯她的裙角,那女孩冲她挤着一个笑容。
“这是我刚刚踩的,姐姐能买一朵吗,不多银两的,这么多漂亮的花只要一个铜板。”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她咬了咬嘴唇,低着头看着这些花,“我妹妹病了,姐姐,买一束花吧。”
“不然还有这个野菜。”小女孩从自己挽着的小菜篮里抓出一大把野菜,“这个是我……”
可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大人见这小女孩菜篮子里的野菜,眼睛一亮,从地上蹦了起来后就扑了过来。
那小女孩显然没有料到这件事,即便她用手挡了一下,但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