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将林昭月半扶半拽着回了房间,而林昭月从未见过方二Yin沉着脸,当下就觉得有些心虚。
“方才周少爷……”
然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狠狠地亲了一下,方二抿着嘴依旧觉得不够解气,“以后不许和那姓周的走那么近,你已经是我娘子了!”
林昭月本想解释周少爷的身份,然话到了嘴边她想起自己答应过周少爷,对方其实是个女儿身的事将会烂在她肚子里,一个字都不会说。
于是林昭月笑了笑,“唉,她就是好心……”
话又未说完便又被方二抓着脑袋“吧唧”地亲了一口,他用额头顶着她的脑袋,“娘子……”
这方二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花招,撩拨得林昭月心思荡漾,她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眼瞧着两人气氛正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催命符一般,搅得二位再无兴致。
方二翻了一个白眼,“我和我娘子都不在!”
林昭月忍不住“噗”地笑了起来,“唉,等一会,就来。”
方二仍旧有些不满,林昭月已经替他整了整衣冠,“如今你替着煜王爷办事,处处拿着是他脸面,王爷耶,可不能给他丢脸了。”
方二听到不能丢脸时下意识地站直了腰板,他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娘子教训的是。”
那模样还挺像样,林昭月抿着嘴笑了笑,而后又将自己的衣襟整了整后才将门打开。
此刻屋外的田凉儿额头上全是汗水,“小林衙役,小林衙役说东面山上发了山洪,结果冲下来十几具尸体,他那儿已经带人去了,我这边来通知你们。”
“十几具尸体?”
“好像是矿洞被冲开了。”田凉儿的脸上写满了惊慌,“我,我怀疑……”
“别怕。”林昭月拍了拍田凉儿的肩膀,“我们都在呢。”
田凉儿咬了咬嘴唇,片刻后她才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而当她瞧见那十几具的尸体中果真有她族人的尸体时,她的整张脸都白了,一只手的拇指不停地抠着食指。
“凉儿?”林昭月用手扶着田凉儿的肩膀,“别怕,我在呢。”
田凉儿抬起头看了一眼林昭月,随后伸出手环抱住她的腰,她的眼睛不停地有水流出来,“夫,夫人,你瞧瞧,你快帮我瞧瞧,那些尸体里有没有我的阿爹。”
林昭月一愣,她怀中的人缩在她的怀中,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不是说你阿爹他……”林昭月皱了皱眉头,此刻也不知该不该说起这事。
“若是活着不会丢下我姐妹二人的。”田凉儿抽泣着,“他若是活着,又怎么最后舍得妹妹她那般……”
“可是你又为何觉得这里面会有你阿爹?”
“我不知道,”田凉儿摇了摇头,“我只是害怕。”
“那你阿爹可有好辨认的印记?”
“他左手腕上有一块红色月牙印记。”
林昭月将田凉儿的事托付给了小林衙役,他随后又交待了验正身的仵作。
随着山洪从洞里冲出来的尸体一共十三具,许是被埋得有些时日了,那些尸体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
“是死于水疫。”小林衙役转述了仵作的结论,“夫人让我查的我也交代问了,确实有一具尸体手腕上有红色月牙印记。”
听得这结论的田凉儿愣了一下,而后半晌才回过神问道:“可,可带我去瞧瞧?”
“那可是水疫。”小林衙役直至今时谈起这瘟疫心中仍有余悸,“仵作已经往上呈报,说统一过后要烧掉尸体。”
“烧掉?”林昭月眨了眨眼睛,“这些人虽说是中了水疫死的,但是他们中了水疫也并不会自己钻到洞里去的吧?”
对此小林衙役摇了摇头,“我只是衙役,不是官差,这查案一事可不归我管。”
林昭月又打算去问方二,如今县衙的大小事务可都是由他管着。
然此时方二正在大厅发着脾气,“那个卢,卢什么?”
“卢学知。”一旁的雅阁力提醒道。
方二翻了一个白眼,“还真以为自己卢察使的身份了不得,前面将这破县衙如烫手山芋一般丢给我,如今瞧着有点进展了,想拿回去邀功?岂有此理!”
“当真以为我好欺负!”方二咬了咬牙,“我偏偏就要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唉,娘子。”方二眼角瞥见门口外的林昭月的一片衣角,他的口气瞬间软了下来,“娘子你来了啊。”
这方二前后态度令林昭月觉得恍惚,方才大发脾气的人,当真是她那个傻相公?
“娘子,”方二将林昭月从屋外接到了内厅里,“那个卢察使可真是不要脸,带着自己的人说要接管徐州城县衙。”
“哦?”林昭月抿了抿嘴,转而提了另一件事,“我听说要将山洪冲下来的尸体全部烧了?”
“是啊。”方二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卢,卢……”
雅阁力又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