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凉儿看着林昭月的伤口时已经哭得不能自己,她一边抽泣一边处理着林昭月的伤口,腰部以下就没有一块是好的rou,那些人都太狠了。
处理好伤口之后田凉儿又去拿药膏,才敷上去,田凉儿见林昭月惊了一下,她赶忙问道:“师父,你醒了吗?”
林昭月轻声“嗯”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四周慢悠悠道:“这是在哪?”
“客栈。”田凉儿努力使得自己不至于哭出来,“他们将你送回来,给了我一笔钱。”
“谁?”林昭月觉得嘴里干巴巴的,“水,有水吗?”
田凉儿赶忙倒了一杯水,随后喂着林昭月喝下,然那林昭月喝得有些急了,因而被呛得咳嗽起来,然她每咳一下,胸口就剧烈疼痛着。
“师父,你慢一点。”田凉儿轻轻拍了拍林昭月的后背,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对方瞧出她在难过。
“小江南呢?”林昭月缓了过来,她心里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但似乎没有亲耳听到便会有些不甘心。
“我找不到周少爷了。”
这小江南表面上看好像是林昭月的,但实际出资的人则是周少爷,可他如今自身难保,自然不可能顾得上小江南如何。
“方二呢?”林昭月记起金百万同她说得话,但是她一个字都不信,她与方二是共患难的,怎么可能凭着外人几句话就全盘推翻了呢,她又不是傻子。
提起方二田凉儿明显地咬了咬牙,许久,她才道:“虹越姑娘给自己赎身了。”
“那是好事。”
“这钱也是他们给的。”
林昭月又“嗯”了一声,“虹越姑娘帮了我许多,她可曾说过要去哪?”
“她跟方二一起走得。”田凉儿叹了一口气,她本不想这么说,可又不想林昭月始终将人当作好人,“方二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让你,让你一个人好好过。”
林昭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本是想撑起来,但奈何下身太过于疼痛了,还没有撑一会,整个人又摔在床上,“你亲耳听到的?”
“小江南的东西都被搬空了,我身上没有银两,”田凉儿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鼓鼓的,“他们将你送来的时候,师父正在昏迷,我……”
田凉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师父你责罚凉儿,凉儿不想要那狗男女的银两,但是,但是……”
林昭月皱了皱眉头,此刻她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心里本来压着一个大石头,悬而未决令她一直牵肠挂肚,然当她听完田凉儿的话之后,又觉得一整个大石头终于可以踏实落地了。
“凉儿,你起来。”林昭月本是想要去扶跪在地上的田凉儿,但她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伤未痊愈,整个人朝着床下滚了下去。
田凉儿说时迟那时快,整个人垫在了底下接着倒摔的林昭月。
林昭月心里想着现在自己的这个样子恐怕十分可笑,于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又觉得鼻头酸酸的,眼泪顺着倒挂的姿势往脑袋上流着。
田凉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林昭月重新趴在床上,“师父伤到了筋骨,少则得躺半个月,多则一百天。”
哭过的林昭月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她望着顶上,思绪不知飘到何处,“小江南什么都没留下?”
田凉儿抿了抿嘴,“我,我,我就偷摸留了一些材料。”
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掏了出来,“伙计们各自散的,我没拦下,后来半夜官差来了,将我和采薇拖了出去,采薇她有家,因而回去了一趟……”
“不过凉儿没关系的,”田凉儿一只手在胸膛上拍了拍,“我有了师父,师父去哪,我的家就在哪!”
林昭月又想哭了,可是若是此刻再落泪的话,又要让人担心了吧,“方二除却说了不会再回来的话之外,可还有说别的?”
林昭月对于方二有情的这件事,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只是眼下那人在师父最难的时候竟然跟着风尘女子跑了。
常言道:即便是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因而傻子又怎么会是例外呢。
“师父还是被想那负心汉了!”田凉儿牙槽磨了磨,只要想起那天的情景她便恨不能冲上去摔对方两个大嘴巴子。
不过眼下师父身上带着伤,银两来不及藏就悉数充公,无钱寸步难行。于是才忍了这一口气,冷眼看着一对狗男女在她面前做戏做全套。
“嗯?”林昭月瞧着田凉儿发呆便又问了一遍,“他们走的时候应当有说了些什么吧?”
“我没认真听,无非就是些假情假意。”田凉儿翻了一个白眼。
“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田凉儿不知林昭月为何三番两次要问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方二好像说什么,他本就不是师父要嫁的人,因而无所谓什么休妻不休妻,若是有更好的去处,请师父好好活下去。”
田凉儿抿了抿嘴,“好像原话并非如此,但是意思应当是对的,方二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