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搬出慕容瑾,而作为徒儿的林昭月自然是不能再推脱的,于是最后只能应下,而那夏儿见林昭月应下便将准备好的请帖奉上,随后留下一句“不见不散”后便离开客栈。
“师父,这感觉来者不善。”田凉儿瞧着夏儿才走便道。
林昭月回头看了一眼田凉儿,“看出来了?”
“就是感觉。”田凉儿也不知自己说得到底对不对,但很快她又意识到夏儿是周少爷未过门的妻子,自己这样说法不妥,恐会引起旁人不必要的猜测,于是低头小声补充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她……”
然林昭月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只道:“不管如何,既已走到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为了不显失礼,林昭月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块上好寿山石作为贺礼。
田凉儿自告奋勇一同前去,“师父没有丫鬟跟着显得过于小气。”
“但是你不是我的丫鬟啊。”林昭月抓着田凉儿的手,“我不需要丫鬟的,但你是我徒儿,我带你去也合乎礼节。”
最后执拗不过林昭月,田凉儿只得以徒儿的身份跟在林昭月身旁。
夏儿本姓张,家中为京州盐商。
林昭月将帖子给了门口迎客的管家,随后将赠礼递交给了一旁登记的下人后,登记了随喜单。
田凉儿压低了声音问道:“师父,那夏儿姑娘只说设宴,你又如何知晓是张府寿宴?”
“张府是京州盐商,然你可知盐商又是什么?”
田凉儿想了很久后摇了摇头,林昭月用手弹了对方的脑门,“这几日要好好地同先生学习!”
“盐是日常必备调味,然不是每处都有盐,也并非每人都可制盐,”林昭月将声音压低,仅仅只两人能听到,“因而这盐关乎民生,因而朝廷对于盐管控甚严,不允许私盐买卖。”
见田凉儿还是一知半解便又敲了敲她的头,“过两日我还得考你,若还是这光景,可得罚。”
田凉儿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然不仅仅田凉儿好奇,连同张夏儿也吃不准这林昭月,她递给对方的帖子是特意模糊了设宴的目的,但今日见她礼节并无不妥,反而十分得体。
“这林昭月她难不成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张夏儿一旁的姑娘用手帕轻轻捂着嘴,“夏儿,不许胡说,煜哥哥看上得人自然不会当真只是山野农妇。”
张夏儿皱了皱鼻子,“我看着就像是山野农妇,听闻是烧得一手的好菜,因而才惹得煜王爷上了心。”
那姑娘低头又笑了笑,“好了,人是你叫来得,还不去招呼招呼。”
“那你呢?”
“姑母一会儿会来,我在这候着。”
张夏儿立刻发出“啧啧啧”地声音,“原是想讨未来婆婆欢心。”
此时那姑娘才红了脸,用手轻轻捏了张夏儿的胳膊,“早该撕了你这嘴!”
张夏儿冲着姑娘吐了吐舌头,随后朝着林昭月走了过去。
那林昭月见着张夏儿微微笑了笑,“夏儿姑娘。”
张夏儿点了点头你,“我可未说今日是寿宴,你如何得知备了这份大礼?”
“张府在京州城内名气响当当,若是佯装不知,那才是十分失礼。”
见林昭月夸赞了她的家世,张夏儿点了点头,“今日很多显贵都会来,我怕你不自在。”
“嗯。”
见林昭月没有什么反应,张夏儿又道:“瑞贵妃也会来的。”
可林昭月依旧只是淡淡然地回了一句“嗯”。
“你,你……”张夏儿被林昭月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后她压低了声音,“那瑞贵妃可是煜王爷的母妃。”
此番林昭月终于有了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从“嗯”一句变成了“哦”。
张夏儿见她这副光景比她本人还要着急,“你,你不在乎?”
“在乎有用?”
一句话堵得张夏儿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翻了一个白眼,丢了一个“孺子不可教”便朝着别的人走去。
待张夏儿走了之后,田凉儿才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这张府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连贵妃都来了,是宫里的贵妃吗?”
“议论宫里的人可是要被凌迟的。”林昭月故意用着Yin阳怪气的口气,使得田凉儿一惊,赶紧将嘴巴给捂上了,而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的林昭月却忍不住笑起来。
只是这笑后来因为瞧见六皇子而收了起来,她无意与他碰面,于是将身子转了过去,心中祈求对方没有瞧见她。
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淑善夫人。”六皇子皱了皱眉头,“不对,你已被收回了封号,那我应当唤你……”
“民妇林氏拜见……”但林昭月还未行礼,六皇子已经将她双手扶着不让她跪。
“不必行礼,我本名霍飞星,微服时他们都唤我玉公子。”六皇子霍飞星嘴角微微向上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