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差点就将苦胆都吐出来,那什么避子汤可真是难喝,她只是想到这三个字都觉得胃里翻山倒海,恨不能将五脏六腑通通挖出来之后洗干净。
好不容易才令自己平复了那股恶心劲,又来了一群丫鬟,林昭月翻了一个白眼,“我没说我不喝什么汤,我自己可以喝。”
丫鬟的眼珠子转了转,“桂嬷嬷说,如今林侍妾的身份不同与往日,自然还需分一处别苑才符合礼节。”
林昭月摆了摆手,“我觉得我住在这儿挺好的。”
“此处为王爷的寝室,除却正妃,其他人不可入住的。”
林昭月抿了抿嘴,“那好吧,反正也没什么行礼,在这儿也罢,那儿也行。”
但林昭月的想法果真是太天真了,那桂嬷嬷给她安排的住所离方二的寝室远不说,装修也是最破的。
“我瞧着别院的屋子都是漂漂亮亮的,怎么到了我这处就成了这样子?”
丫鬟未答,只道:“这是桂嬷嬷安排的,桂嬷嬷说林侍妾是从乡下来的,应当睡不惯高床软枕,不习惯身旁有人伺候着。”
从避子汤开始便是想要欺负她咯,林昭月抿了抿嘴,如今她初来王府,被人来点下马威也是应当的。
“桂嬷嬷有心了,”林昭月并无任何不悦,只道,“我比较喜欢静,这庭园虽说破旧,但收拾收拾应当可以住人。”
“啊,正好也应当有些小蟑螂小老鼠啊,可以作伴,不至于太孤单。”林昭月脸上始终是笑嘻嘻的,“替我多谢桂嬷嬷,她替我寻得地方我很喜欢。”
丫鬟被林昭月的态度震惊了,桂嬷嬷分明就是争对她,然她竟然能够全盘接受,不知该说她心太大,还是该说她根本没察觉。
“啊,对了,”林昭月一只手握成了一个拳头打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上,“虽说我一个人过惯了,但还是想要桂嬷嬷赏一个奴婢给我。”
丫鬟不敢擅作主张只是问道:“林侍妾想要那个丫鬟?”
“便是那个给我送避子汤的,”林昭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与她一见如故,觉得应当可以做对患难姐妹。”
丫鬟低头皱着眉,“内院人员调动全凭桂嬷嬷作主,林侍妾所言奴婢会转达。”
待一行人走了之后,林昭月面对这破旧的别苑叹了一口气,她对方二果然是真爱,否则外头的荣华富贵虽不及王府万分之一,但胜在自由,如今锦衣玉食在前,却也只能做只笼中小鸟,还是那只被人妒忌的笼中小鸟。
日子不好过啊。林昭月叹了一口气,顺手拿起歪倒在地上的扫帚,但胜在这境地并非太糟糕,相比以前林家被洗劫的只剩下四堵墙,这煜王府分给她的别苑可真是好太多了。
且这别苑较为偏远反而正中了她的下怀,闲暇时间便可以做些自己的事儿,淘宝联盟那儿好几日未去盯着了,不知永琪安排得如何,田凉儿又是否做得顺手。
“林侍妾寻我?”
林昭月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那位在她刷马桶的时候踢倒她马桶,那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候灌她避子汤的丫鬟。
“你唤什么?”
“尤荷。”尤荷的态度表明她根本不将林昭月放在眼里,她手上提着一个小包袱,那便是她全部家当。
“你似乎对我很大的意见。”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尤荷捏了捏自己的包袱。
可关于她到底奉谁的命她并没有明说,林昭月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只道:“这脸颊上的红印可真是明显,虽所有人都劝我不要仗着王爷的宠爱如何如何,但……”
“王爷瞧着我这红印子自然是要心疼的,”林昭月淡淡然地瞧着尤荷,“即便我假惺惺地说妾身不想惹得内院人心惶惶,但以王爷如今对我的宠爱势必要查出这是何人所为。”
尤荷咬了咬牙,“主子要做奴婢的死,奴婢怎敢不从,奴婢的卖身契在主子手上,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亦是随着主子。”
林昭月突然抓着尤荷的手左右看了看,“方才好像是用这只手。”
“不对,”林昭月换了尤荷另一只手,“应当是这只手才对。”
“以王爷对我的宠爱,”林昭月将尤荷的手一甩,“想要惩治一名无背景的奴婢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别露出惊讶的神情,”林昭月用手轻轻捂了捂嘴唇,“我从不是善茬,亦不是软柿子,不然你以为我留着这红印想做什么?”
林昭月自问自答道:“便是要留作物证,恰好桂嬷嬷还将你这个人证送到了我面前来。”
那尤荷此刻才有些心惊,方才那副不屑早已经不见,“你……你……”
“现在我可是你的主子。”林昭月故意在尤荷的面前握了握拳头,“刚刚你说生是主子的人,死亦是随着主子的。”
“但我可是会教人生不如死的。”林昭月甩了甩衣袖,随后踏上了青石板,“恐怕入府之前应当有人教导过你,要想活得久一些,便要明白跟对主子是很重要的,站错队的后果可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