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香心下叫苦。本来还想着怎么进去呢!现在倒好,是被抓进去的。
她有种前途一片黑暗的感觉。
进去后,蓝若香被两人硬生生的按住。
蓝若香不断挣扎着,用一种怯怯的眼神盯着男子看,问道:“你,你抓我作甚?”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说过,我来找我心仪之人。”
“这里是军营重地,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恐怕目的没那么简单吧。”男子坐在虎皮大椅子上,挥了挥手,示意蓝若香身后的两面男子退下。
“那人就在这里,我为何不能来?”蓝若香摸摸被捏疼的胳膊,反而理直气壮起来。道:“你们汗王呢?我要见他,我可早有耳闻,你们汗王一向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
北离新汗,北堂瑜!前汗王最小的儿子,从小体弱,从来没有摸过刀、上过骏马,受兄弟们欺辱。三年前,被兄弟们骗上马背,马儿突然发了狂,一路狂奔,北堂瑜因没有骑过马,一时没控制住,从马上摔了下来。被救回去后已是奄奄一息,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救了,他却出乎意料的醒了。
性格与从前倒是没什么变化,行事与体质与从前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也正因为如此,前汗王正看中了他处事的风格,才将汗位传于北堂瑜。
北堂瑜在为这两年来,将北离草原大力的是仅仅有条,开创了北离从未有过的盛世。
还提倡男女平等……
非穷凶极恶、坏事做尽之人,他一般是不会下杀手。
为人慷慨,大度,明事理。对兄弟们以前做的事,他从不追究。相反,在他登上汗位之后,对那些兄弟也是照顾有加。对友人最为讲义气。也最能体会,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疾苦……只是不知,为何这样的人,会来主动攻打东宁?
“我就是!”男子坦白道说道。
“你,你……是北离新汗王,北堂瑜?”蓝若香有一瞬间的错愕。
北离人不是都应该像外面的士兵那样,个个勇猛无比,身材魁梧……而眼前之人,岂能与她想象中的……有着天差地壤之别?
蓝若香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男子就是东宁的哪位世家公子?
“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我北离人。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北堂瑜将大刀架在蓝若香脖子上。
“啊——”蓝若香吓得尖叫,用一种极其恐惧的眼神看着北堂瑜,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母亲是……东宁人,父亲……是北离人。东宁宣化二十年与北离交战,父母……因战乱而亡,我被……我心仪之人所救。我回去东宁祭拜父母回来后,听说他参军了,心中不放心便来找找。”
蓝若香因为那些害怕,眼泪布满眼眶……却被北堂瑜当做是因回忆起伤心往事而难过。他赶忙收回大刀,道歉道:“对不起!”
蓝若香低下头,摇了摇。
“他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找一找。”
“不知道。”蓝若香假装遗憾的说道:“他是个哑巴,我从小生活在东宁,那里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便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是草原文字了。”
“这个……”北堂瑜觉得有些无语,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北堂瑜想了一想,随即转过身来说道:“来人!去军中将那些不能说话的将士都带来。”
“是!”
北堂瑜偷偷瞄了一眼蓝若香的表情,有些略显担忧。
他倒要看看,眼前这姑娘要耍些什么花样?
很快,便带来了三个人,蓝若香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看。
“有吗?”北堂瑜试探着问道。
蓝若香表现的很失落,摇了摇头。问道:“军中只有这三个人……是哑巴吗?”
“还有……”
“那人家世背景如何?”北堂瑜打断士兵的回话。
“他……他无父无母,家中只有他一人。独自居住,周围也没什么邻居。”
“有这样一个人吗?”北堂瑜问士兵。
士兵答:“是有这么一个人。”
“谁?”蓝若香激动的问道。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不过是随口一说……万一暴露了,她可就完蛋了。
“此人战死,尸体一直无人认领。近日才知道,此人早已无亲人”
蓝若香有些不敢相信,道:“他……人呢?”
“带上来!”士兵对着帐外说道。
有两个士兵抬上来一盖白布的尸体,放在大帐中央。
蓝若香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整个看起都很木讷,艰难的迈出步子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着。终于在揭开白布的那一瞬间,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表情极为痛苦。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蓝若香依旧不敢相信,拼命摇着头。
她将瑟瑟发抖的手抬起,一点一点靠近面前躺着男子的脸颊上,轻柔的抚摸起来,哽咽道:“我说过,绝不负你的。可如今,你为何丢下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