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琇莹那ㄚ头。性子急,办起事儿来毛毛躁躁的,早晚都得为此付出代价。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这份代价会来得如此地快。
琇莹本就是个十五、六岁,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姑娘。出门蹓跶几圈后,气就消了大半。
再一回想起自个儿方才的失言,便觉脸上无光,说什么也不敢回去认错。
何曾想,走着走着竟会碰上怒气冲冲而来的公孙凝。
她身后跟了个头顶双鬟髻,散珠花,脸白如玉的婢女。
正手提裙摆快步追赶着,口中还不忘劝说道:“小姐,您消消气啊!乾元宫是军机重地,自然不得随意出入。”
公孙凝听后越发恼火,抬手,泄恨似地把一巴掌狠狠甩到为首的婢女脸上。
“闭嘴!难道你没瞧见,那些侍卫见着本小姐的时候,面色铁青的像是看见瘟神吗? ”
“贱人,都是些贱人!”
公孙凝像失心疯似地尖声吼叫,吓得琇莹连忙寻了处隐蔽的地儿躲藏。
她蜷着身子,缩在蓊郁的树丛后头,好半晌才等到动静平息下来。再仰头去瞧,却望见十分骇人的画面。
湖面上波光涟涟,点缀着四周的芳草嘉木,画意天成。
只可惜这幅画中的女子,走起路来嘣嘣哒哒,又作又矫情,毁尽了整体的美感。
琇莹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寻到伫立在湖岸的紫衣男子身上。他身段挺拔,体态颀长,气度更是出众不凡。
单看背影,的确像极了陛下,然而……
公孙凝丰唇大张,百般娇媚地唤道:“皇帝哥哥,凝儿就知道您还是舍不得我的。”
说罢,她不顾男女大防,张开双手环住对方Jing壮的腰身,半边脸蛋亲昵地贴在他的背脊。
公孙凝隐隐察觉到男人颤了一颤,极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她不禁疑惑地轻喃出声:“皇帝哥哥,您不说大点儿声,凝儿如何听得清呀?”
唐珷没转身,只将瘦而结实的手臂向后一伸。接着,用力勾住她的头发,把人拽到自己跟前。
而他那双,与唐琛如出一彻的薄唇,此时正紧紧贴着公孙凝的耳廓,道:“本王问……”
接下来的几字就如惊雷般,劈在耳边。
“你这人什么毛病啊!?”
这一嗓子,把公孙凝吼得向后跌出几步远,左脚绊右脚,pi股重重着地。
“哎哟,好疼!”
唐珷目光下移,只见她那条百蝶穿花长裙,不知何时已被尖锐的石子划破,露出底下沾满尘沙的纤足。
真是狼狈至极。
然而,他非但没有半点可怜之心,反倒还出言讽刺道:“疼得好!不疼个几次,哪里学得到教训?”
“好端端的兴致坏了大半。这湖景,不赏也罢。”说完,唐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不远处,亲眼目睹全程的琇莹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少女的声音,清脆嘹亮,惊动了正是有气无处发的公孙凝。
她由著婢女左搀右扶,慢腾腾地踱到琇莹的藏身处。长眉高高吊起,满面的怒气横飞。
“瞧瞧,我看见了什么?”
“这可不是一只……”
公孙凝捏着她的下巴,如同惩罚般,把尖细的指甲狠狠掐进她的软rou里,目光冷戾,“找死的兔崽子么。”
琇莹吃痛地呜咽一声。
强忍住痛楚,仰起头来,直视着她气红了的眼道:“公孙姑娘可别忘了,这里是宫中。”
闻言,公孙凝低低笑开,随即又扬声大笑,仿佛听见多么荒谬的笑话似地。
“我虽动不了皇后。可也不至于窝囊到,连皇后身边的一条狗都动不得。”
话落,公孙凝便扭过头,恶狠狠地指挥尾随在后的家仆,道:“给我打!没打到见骨前,不准停下!”
仆从们面面相觑,片刻后,纷纷抡起袖子朝琇莹瘦小的身躯打去。力度凶猛,似欲卸人胳膊,断人腿脚。
琇莹只觉喉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呛得难受,索性由著淋漓的鲜血自口中迸出。
正当她意识逐渐迷离,半只脚已然跨入鬼门关的时候,耳边忽而传来一声怒斥。
“全都住手!”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灵魂发问:朕啥时候可以和媳妇儿亲亲抱抱滚龙床?
眼线
“全都住手!”
这道声音恰如古钟,不仅浑厚宏亮,更延绵数里,顿时震慑住周围所有人。
公孙凝瞅见来人后,突然浑身发冷,两条又白又嫩的玉腿也止不住地打起颤来。
她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几乎可说无所畏惧,却独独忌惮面前的姑婆。
“凝儿拜见太皇太后。”公孙凝姿态放软,匍匐行了个大礼。
太皇太后年纪已长,却不糊涂。虽然早早地幽居深宫,避不管事,但凡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