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迷迷糊糊被他擦干净纳入怀中,他眷恋细吻她微汗的鬓角,喃喃地声声“娇娇”。
只太过困倦,不知后面那一句“好生爱你”是真是假。
唯一可确定是,她直至睡去,仍觉得鼻尖都是周之南气息,怪她痴汉般埋在他颈间。
周之南在家连休两日,阮萝以为他今日定要去商会。没想到一睁开眼就是西装革履坐在床头,为自己递一杯热水的周之南。
阮萝却受到惊吓,“周之南,你吓死我。”
男人微微皱眉,“哪个姑娘是你这般反应的,睁开眼就见到我,岂不幸福?”
“呵,周之南,多少个女人睁开眼就见到你,我真是懒得问。”
他恨不得一杯热水泼自己脸上,好教这脑袋清醒清醒。
不如早做补救,“吃过早饭带你出去逛逛。”
“不去,寻个睁眼看到你觉得幸福的人去。”
周老板增加筹码,“再买一打可口可乐。”
阮萝顿时眼睛放光,“好!”
车子开在清早熙熙攘攘的路上,外面还有穿着中山装的学生在散发传单,高喊爱国。阮萝顺着车窗见有个人眼熟,喃喃自语道:“那不是沈仲民么。”
名字引发周之南挑眉,“沈仲民是谁。”
阮萝觉得阳光有些刺,立刻放下了车窗的小帘子。此举却引发周之南不快,只明面上什么都没表示。
“学堂的同学,据说他家同陆汉声家里还扯得上表亲。”
周之南那侧是看不到的,他把阮萝逼到角落里,再度掀开她旁边的帘子,看到了见过一面的年轻人。该确定的确定,才放开阮萝,还为她整理好衣领。
“霸道。”
“是,我又老又霸道,不如你的同学年轻俊秀。”
阮萝皱眉头,“谁又说你老,平白的自己乐意说,贱死了。”
他缄默不语。
两人接下来都没怎说话,仿佛在无声冷战。只这理由让阮萝捉摸不透,老不要脸的莫名其妙来了脾气,难不成是同她一样每月也会来葵水。
到秦记又给她裁了几件新衣,再逛逛百货大楼,还记得带一打可乐放在车里带回去。中午周之南带她去吃另一家西餐厅,却偶遇了陆汉声。
他臂弯挂着个无骨的舞女,穿修身性感旗袍,胸前是露丰满曲线的水滴领,看的男人都要吞口水。只她长相也足够震惊阮萝,要不是她确信那个人早已出国,且给她寄过漂洋过海来的信件,她也要当面前是李清如。
但定不是的,李清如才不会打扮的这么媚俗。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长得再相像,骨相也是不同,甚至无法做比。
显然是彼此同时看到彼此,陆汉声带着人过来打招呼,也没做介绍。因他这种世家公子眼中,舞女终究是上不来台面的,若是给周之南介绍,才是打周之南的脸。
“哥,这不巧了。”
“嗯。”周之南没甚的表情,陆汉声一向了解,知他定是心情不太好,打算开溜。
“那我去吃饭了啊,你和小萝儿吃着。”
周之南看着那舞女的脸,冷声开口,“你有些分寸,自如最近都在上海,教他看到你女伴样貌,打你我可不拦。”
陆汉声干笑点头,揽着人走了。
阮萝旁观一切,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同盘子里那块牛排做斗争。
想是陆汉声喜欢李清如,她暗骂一句花花肠子想吃天鹅rou,做梦呢。
周之南无声抬起她手,再度同她置换盘子。阮萝面前变成一盘切好的小块。然后周之南再闷声切他面前被阮萝戳的乱糟糟的大块。
她叉起一小块纳入口中,笑眯眯地吃下去,为这味道而满意。
此情此景被周之南看到,骤的开口:“吃口rou就这般开心?”
阮萝见他仍旧板着脸,虽埋怨他莫名其妙发脾气,还是忍不住逗他。
“我开心呀,我喜欢吃。你要一直给我切,我就一直喜欢。”
“嗯。”算是答应。
阮萝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开心了就忍不住说他。
“周之南,你怎么不开心了嘛,我明明也没有说你什么。你有不开心的你同我说呀,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听了她的话,周之南喉咙微涩,他当真不知如何开口。不是阮萝的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年纪大她一轮还多,同她不相配,怪不得别人一字一句。
吃完饭上了车,打算回家,因她定要犯困午睡。车上安静的很,阮萝忽然凑到他耳边细声说:“周之南,你不老,你在床上可年轻了呢。嗯……在床下也是。你这般样貌说是上海滩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罢。我平日里骂你老不要脸,那是骂人话,做不得数。生闷气才会长皱纹,我不允许这么英俊的你长皱纹。”
她声音小而轻,气息打在他耳朵上,痒痒的,麻酥酥。说完还在他脸侧亲了两下,是稚嫩少女噘着嘴,吸在脸上发出的“啵啵”声。
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