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好点没?”汪明秀提着食盒走进来。
我撑着身子准备坐起来,萧萧连忙伸过手来把我扶起来。
汪明秀也快了一步将东西放好,把枕头竖起来,让我靠着舒服点:“我是觉着每次看你都感觉不一样,原来是累得瘦了。你说你,都考上了,怎么还瘦了?”被汪明秀这么一调侃,我才发觉最近穿衣服是有些松了。将粥递给我,她又絮叨上了:“把它都喝完了,瞧你瘦的,都脱像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身边的萧萧,迟疑着:“有吗?”
萧萧在一边向汪明秀挥了下手,一边对我说:“别听她胡说。她是想让你多吃点。”
我点点头,打开食盒,一阵清香飘过来,是皮蛋瘦rou粥。我的脑子里还能清楚的回忆起上一次喝皮蛋瘦rou粥是一个明朗的周末,我伸着懒腰起床后,金童已经在厨房捣腾了。我还取笑她,那里来的这么标志田螺姑娘。她手里切着皮蛋,嘴里笑着对我说:“我这个田螺姑娘只会为我喜欢的人下厨。你就偷着乐吧”我靠着门乐得很招摇。
含了一口皮蛋瘦rou粥在嘴里,虽是暖的,却那里及得上金童的手艺。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我的胃口都被她养刁了,吃什么,总觉得少了她的味道。可她现在一句话,一个转身,潇洒的从我的舞台退出,我却还含着泪一个人在这出戏里出不来。
我几次让她们俩先回去,但她们都以照顾病人为由坚守我到最后。好不容易输完了,已经九点过了。汪明秀还执意要把我送回小区。我心里十分愧疚。下车的时候,我向她道谢,她提醒我早点休息,实在不行就请假,她可以为我作证。目送她们离开后,我天寒地冻的心里稍稍融化,可一转身,看到见证我和金童美好时光的小区,心里又翻腾着酸味。我实在无法忍受金童一个人的分手。即便是要分手了,我要亲自听她说。
心有不甘,我打了个车又重回金宅,但是这一次,我连最外面的大门没能进得去。高大的铁门无情的阻断了我前进的步伐,保安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我在外面徘徊了半个多小时,保安室的人开始注意上我,好似我是一个小偷,他们正在等我出手的那一瞬,好将我绳之以法。看着一辆辆车进出,保安看我的眼神也越发的警惕,我只好放弃横冲直撞的计划,灰溜溜的打车回家。
倒在铺上,我又锲而不舍的打电话,一直关机,改成发短信:金童,我们要当面说清楚,不能这么三言两语,草草了事。当初可是你辛辛苦苦追的我,从d大到c城,从c城到s城。怎么能轻言放弃?我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跟你在一起。在一起以后,我就没想过和你分手。我只想和你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就像紫薇说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你知道吗?为了跟你在一起,我瞒着家人朋友,一次又一次的用谎言弥补对他们的亏欠。为了和你在一起,我都成说谎Jing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年我带你回家过年。你这样突然说分手,太不厚道了,我不接受,就算你心里有别人了,我也一百个,一千个不接受。除非你当面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一定会死死的缠着你。
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发出去,就是没有回音。但是不发,我又不安心。既然金童能回第一次,一定能回第二次。只要我锲而不舍,就不怕她坚如磐石。
能做的都做了,大道理也给自己说了,我才稍稍安了心拉上被子盖上。一翻身,就看到金童的枕头。一想到金童今天那损样,我将她的枕头当成她直接扯来扔了。关了灯,左右睡不着,又开了灯,把金童的枕头又捡了回来埋怨了一句:“你看往哪里跑。”往怀里一抱,才重新关了灯。
上班的时候,柯依依自然十分积极的向我打听昨天去看望金童的第一手消息。可是我的心里还生着金童的气,出口自然没有好语:“她呀,可傲了,看人都不用正眼。也不屑和我们说话。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子高傲气。可不让人待见了。
柯依依辩解着:“女神不一直都这么傲气?我每次见到她,都不敢大喘气,就怕被她看到了。”
“别人的傲,那是褒义,她的傲,十足的贬义。就没见到谁有她这么傲。不就一个小小的部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越说越气,脑子全是金童那冷漠的表情,残酷的信息。
柯依依听出了不对劲,笑着:“怎么,昨天去见到女神真身,受委屈了?”
我脱口就说:“岂止是委屈。”心头的火山爆发只在一瞬,我又突然理性了起来,将手里的咖啡一喝,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了。我和金童两个人的感情问题,没必上升到人身攻击。毕竟,她曾经对我的好,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多到我恨不上她,只想再爱她深一点。我调整着自己的态度:“我问她记不记得我,她不记得了。”一口苦咖啡流过咽喉。
柯依依噗嗤一笑:“公司成百上千的人,女神能记得多少。她还要外出谈判、出差,那遇到的人更多了。我们这些小米渣,能和她谈上三两句话,就够幸运了。”说完,柯依依碰了下我的胳膊:“你就知足吧。”
我又咽下一口咖啡,点点头。对。我应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