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己的事迹便被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成了什么采草大盗。
最可气的便是那凌段翊,自己分明解释了事情原委,却仍旧被其称为采草贼人。
故此,为报复凌段翊,他深夜子时潜入了北镇抚司。恰好撞见了凌段翊沐浴,也让他发现其腰间的胎记,还有衣物上的勾玉。
不料,那凌段翊洞察极强,转瞬便从浴桶一跃而起,裹上衣服就朝他杀来。
简单裹束的衣袍,将凌段翊的胸膛露了大片,李明司故意在凌段翊胸膛摸了一把,趁着凌段翊失神一瞬,便夺了他身上的勾玉。
这便是整个事情的原委了。
李明司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无意掺和,竟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来。
说来,凌段翊的那勾玉,与他的勾玉长得也有几分相似,他的是块雕刻凤凰图案的墨色勾玉。
不管这派内纷争到底如何收场,与李明司而言,此次的龙潭亦或是虎xue,他都得闯一闯。
至于,这之后会怎么样,那就之后再说。
是夜,清辉静洒,虫yin低语。
李明司手撑玄色纸伞,身着墨色锦衣,腰系赤墨窄带,脚踏黑靴,立于屋脊之上。
夜风轻轻拂脸庞,吹得他两鬓低垂乌丝随之缱绻逡巡。
“皇宫,我来了。”李明司薄唇轻勾,浅浅一笑。
转瞬,消失在屋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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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司纵身落于琉璃瓦上,遂后撑开手中半合的油纸伞,朝向正在宫中巡游侍卫道:“各位小兄弟,可真是辛苦,都这么晚了还出来巡视。”
话音刚落,李明司脚底倏而借力,撑着油纸伞从屋脊跃下,周遭衣袍翻飞上扬,紧接着稳稳落在地上。
李明司单肩扛着纸伞在原地转了一周,扫视众人一眼:“哎,也不知这皇宫每月是发了多少俸禄给你们,走如此多的夜路,也不怕瞧见鬼吗?”
“你……你是何人!”带头的侍卫从怔愣中缓过神来,快速按住腰间长刀,警惕质问道。
“我?那可算是位大人物了。”李明司朝那侍卫信步走去:“你看,我与锦衣卫指挥使有所交集,与那东厂也有些交情,就连皇上也与我牵扯几分干系,你说,我算不算大人物呢?”
说话间,李明司已走到那侍卫面前。这侍卫长得眉清目秀,约莫年纪也不过十九。此时那略显稚嫩的脸上,还多添几分惶恐无措。
“傻小子。”李明司俯身靠在那侍卫耳边,轻声道:“看你长得俊的份上,此事我便不过多追究什么了。”
话罢,李明司直起腰身,抬手拍了拍那侍卫的肩膀,浅浅笑道:“小兄弟,我可是很好看你的~”
“谢……谢大人夸奖。”那侍卫面露羞赧之色,低眉恭敬道。
正此时,不远处传来躁动杂乱的脚步声,其声越趋越近。
李明司神色自若收了伞,紧接着转身跃出数丈隐于夜幕中。
虽说他今夜前来,是为拿回凌段翊的勾玉,可谁知那勾玉被放于何处。这皇宫偌大,凭他一人纵使寻至天明,那也不可能搜完。
倒不如……去皇宫宫殿瞧瞧,或许在那里能找到。思及此,李明司飞身跃上宫墙上,像是怕有人看不见他似得,撑着黑伞在墙上信步走着。
可走上许久,李明司也没再碰见过任何人,就连宫女太监也未曾看见一个。见状,李明司心下调侃:这皇帝的脑袋莫不成被驴踢了?不需宫女太监伺候,学会自己挑水砍柴做饭了?
很快,李明司便到了金銮殿。
金銮殿虽磅礴大气,可来的次数多了,便早没了当初的那番兴致。
还记得初次见金銮殿时,他活像个乡下人进城般,对皇宫的任何东西都好奇不已,还以为那二龙戏珠柱子真是黄金做的。后来打探了番才知道,那只是涂了金漆的木柱子。
连这柱子都是以假乱真鱼目混珠的玩意儿,那这朝堂上的人自然也好不了哪儿去。
金銮殿前没有侍卫把守,四周静的出奇,时而还能听得草丛中一长一短的虫鸣声。
“学着小姑娘遮遮掩掩的,还是不是男人了?”李明司脚踩着砌落有致的青石板,悠哉的朝金銮殿走去。眨眼间,李明司蓦地转身,袖口微荡,落出三把薄如蝉翼飞刀。
数息间,李明司便将飞刀夹于指间,倏而翻转手腕,朝右侧丢去。紧接着,便听闻那草丛内发出几道‘呀’的惨叫声。
“哎。”李明司双手轻握伞柄,缓缓转动:“我说,你们怎么不听人说话呢?这样可有失礼数了啊……”
“李明司,本督主等你很久了。”尖细略带刺耳的嗓音在李明司身后响起。
李明司转身瞧去,揶揄道:“哟,这不是东厂厂公汪公公吗?我适才还以为是哪个杀猪匠深更半夜杀猪,还给猪留了一口气呢~”
“你小子就趁着还能喘气时候,逞些口舌之快吧~”汪海翘着兰花指,指向李明司,冷哼道。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