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华点点头,带着我去了诊疗室,我脱下外套,覃华扣着背心的边缘往旁边拉开,检查了一会,语气中充满疑惑,“你确定真的是被高跟鞋敲到的吗?”
看吧,连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伤是被骆小曼用高跟鞋砸出来的。
我呵呵的干笑两声,“她的鞋子不知道用什么构造的,杀伤力这么大。”
覃华说:“鞋跟估计做过特别处理,她那样的身份,不能随身带着武器,也只能在鞋子跟手袋上做手脚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个在美国生活过几年的骆小曼,城府比谁都要深。
她的生活到底有多乱,除了骆鹰,没第二个人知道。
欧阳说,骆小曼在国外惹了祸,骆鹰摆平后才真正的发起火,之前的事他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就是后来的事比较严重,骆鹰才将骆小曼召唤回国。
骆小曼回国后,就开始转型,从小太妹摇身一变变成大家闺秀。
骆鹰认为,只有风衡烈这样的男人,才能管得住她,所以风衡烈提出要求,要他答应才娶骆小曼,骆鹰也一口答应。
只是我一直不知道,风衡烈到底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而已。
先有江雅柔随着藏着刀子,后有骆小曼高跟鞋变成武器,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带点什么东西在身上,以防不测。
在叶俊的床前呆了一晚,凌晨的时候,我趴在那里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在拨弄我的头发,我一下惊醒过来,动作太大,整个人往后仰,头皮一痛,有人揪住我的头发扯了回去,我才没有往后翻倒。
不过这一下,也让我的头皮痛的要生要死。
叶俊看着我,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手里还攥着我的一把头发。
我愤愤的扯开他的手,捂着头皮痛得龇牙咧嘴,“你这个混蛋,刚活过来就恢复本性,神经病。”
病床上的叶俊他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嫌弃的瞪他一眼,他说:“我想喝水。”
我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他又说:“这么热,怎么喝。”
我砰的一下放在床头柜,“那就别喝了。”
“我渴。”他不依不挠的,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柔弱的像个女人。
我白了他一眼,在饮水机上兑了点凉水,再一次送到他的嘴边,他喝两口就不喝了。
我放下杯子,问他,“你后背的伤怎么来的,你为什么不去医院,昙花说,你的伤口发炎了。”
叶俊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不想去,我去医院我爸肯定知道,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放着不管的。”
“伤怎么来的。”我再一次追问他。
他转头看向我,“这很重要吗?”
“重要。”
“为什么?”
我皱着眉头,“你每次都带着伤出现,这让我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想跟我博同情,你说你在改变,如果是用武力来改变,我不认为你有改过的念头,你还想我像当年那样恨你吗?”
他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
我就这样看着他,等着他跟我解释。
良久之后,他看了一眼那个针水瓶子,“没药水了。”
我站起去把医护叫来,把药水重新换上,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
坐了好久,他都没有说后背的伤究竟是怎么弄的,他不说我也勉强不来,反正他这样的人,整天打打杀杀的,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
手机忽然响了,我拿出来看了一眼,竟然是郭婷发过来的。
她在信息里说,她的二次手术已经成功,很快就能进行物理康复治疗。
我下意识的想要回一句恭喜,打出来却又删掉,只回了一个“嗯”字。
她没有回信息,也许是觉得我有点冷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不想跟她聊天,心情突然间就莫名的烦躁起来。
叶俊转头看着我,忽然说:“你在这里呆了一晚上,那个废人都没来找你吗?”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低头看着手机。
叶俊突然就生气起来,“妈的,他什么意思,自己的女人一夜没回去,他都不紧张,那个八婆他却紧张到吐,老子去教训他。”
我抬头看着他,木然的说:“躺下吧,你还嫌伤的不够吗?”
“梓彤,他这样对你,你都不生气?”叶俊愤愤不平。
我苦涩的笑了笑,再次低下头。
我生气又怎样,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会改变的。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除非他能脱离骆家,不然,这个承诺始终都有生效的一天。
风衡烈也曾对我许下过承诺,他说让我二十四小时陪伴左右,刚开始时我做到,他也做得到,越到后面,我越发现,我根本融入不了他的生活。
我连他做什么都不知道,我跟着他有什么用,又帮不上忙,根本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