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昨晚麻烦了人家一整晚,唐楼也就约了一个饭。
许翊挑眉,想了想,没有拒绝。
下班之后,唐楼拿过一旁的衣服外套就要离开,江坛良看到他要走,也就连忙问。
“你这是打算去见谁?”
唐楼的眉宇划过一抹不耐烦,“朋友。”
“你哪个朋友,儿子,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还是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一个不小心,毁的就是自己的一辈子。”
唐楼深吸一口气,淡淡解释,“即将到研究院去深造的朋友。”
听到研究院这三个字,江坛良的脸上也就彻底放松。
“这样啊,那去吧。”
唐楼最近几乎天天都在公司加班,现在准时走,让顶层的人都很惊讶。
其他高层纷纷松了口气,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胳膊。
“也不知道唐楼哥最近是怎么了?跟个疯子一样加班,公司大半年的指标都提前完成了,跟池总视频的时候,池总都让他多休息呢。”
“他这么拼,害得我也不好意思提前走,眼睛都快熬瞎了,他今天可算是准时下班,我现在就要回家去睡觉,困死了。”
“我也要回去睡了,现在走路都感觉脚在飘。”
几个跟唐楼年龄差不多的高层,这会儿揉着困顿的眼睛,纷纷进入了电梯,只想抓紧时间补觉。
而唐楼这会儿已经来到了和许翊约好的餐厅。
许翊本来想起身跟他公式化握手的,但想到什么,还是坐在原地。
“许翊,昨晚麻烦你了。”
许翊笑了一下,“公司加班这么严重么?”
唐楼抬手揉着眉心,“是我自己要加班的,现在任务重。”
“以后酒还是要少喝,昨天我接了一个胃穿孔的患者,也是把酒当水喝,还有重度抑郁症,让她去看医生也不肯,昨晚我聚餐结束,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都病成那个样子了,居然一个人办出院手续离开了。”
唐楼对他嘴里的这个患者并不感兴趣,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要往下接。
“这么不在意这条命么?”
觉得头疼,胸口也疼得不行
“是啊,年纪轻轻的,还是个小姑娘,好像叫什么江江叙锦,好像是这个名字,给她推了我们医院的心理医生,结果压根不接受心理治疗,我也没办法了,今天愁了一天,不过也只能这样了,一心求死的人,可不是我这双手能抓回来的。”
许翊仿佛只是在随口吐槽,却看到唐楼捏着勺子的手顿住,紧的指骨都在发白。
“你说,她有重度抑郁症?”
“呃,是啊,手腕上全是刀子割的痕迹,以前应该只是轻微,不过现在已经变成重度了,我没见过这么急着求死的,所以特意记了一下这个名字,而且还在承受家暴,来医院的时候,脸颊肿了,胃穿孔,脖子上面全是掐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家里人打的。”
唐楼垂下睫毛,指尖都在发抖。
江叙锦在北美没什么家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工作,只是每天乖巧的在家等着他一起回来,或者去独角兽帮帮忙,几乎形影不离。
之前她叫霍寒辞一声小舅舅,但是现在也没联系对方,不然不至于
许翊说完,就没去看唐楼,而是叫了服务员点餐。
“唐楼,怎么了?是公司那边有什么事情吗?怎么心神不宁的?”
唐楼没说话,两人吃饭期间,又聊了一下以前在学校篮球队的时候。
然后许翊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手术需要他做,急诊。
“不好意思,医院那边有点儿事,我就先走了。”
唐楼点头,一直坐在原地没动,甚至觉得刺过来的夕阳都有些晃眼睛。
他抬手挡了挡,感觉脚下生根了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重度抑郁症?
江叙锦怎么会得重度抑郁症。
他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拜托京城那边的人调查过她的事迹。
得到的都是她为这个男明星花钱,为那个男模特花钱,从未有过不开心的时候。
所以她在抑郁个什么劲儿呢?
唐楼觉得好笑。
更好笑的是,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居然也被影响了。
从未吃过什么苦,所以才用重度抑郁症来当借口,这个世界上该比她抑郁的人,多了去了。
她在京城多潇洒啊,不至于到了北美,就重度抑郁了。
到现在,一个流浪汉都能对她动手动脚了。
如果不是他阻止了,在那个肮脏的,混乱的小巷子,她估计已经像条狗一样匍匐在那么脏的男人身下了。
唐楼闭了闭眼睛,想起这一切就觉得胃里有些反胃,想起这样的女人是自己的初恋,就觉得可笑。
他深吸一口气,示意自己将这些情绪甩开,然后拿过一旁的外套,离开打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