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然:“不好意思,忘词,等下……”
姜川:“皇上,可否不要盯着微臣的胸看?”
谨然:“……老子没盯着你的胸看。”
姜川黑着脸转头,胡乱地套上浴袍,转过身说:“再来,别走神了。”
谨然点头,一边看剧本一边头也不抬地告诉姜川“斩草要除根”这句话他说得太平,语气把握得不太对,应该可以适当地配合一下节奏加重语气,一边说着他想了想,抬起头将“斩草要除根”这几个字重新念了一遍,相比起之前姜川说的那种显得极为冷淡的语气,又多了一丝丝的狠戾,以及绝决。
姜川点头,此时谨然放下剧本,示意他们再来过——姜川对于台词这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虽然是外国友人对这方面显然有些吃亏,但是谨然说过一遍的事情他就能记住,甚至做得比谨然给他举例时候表现得更好,当他说出“斩草要除根”时,那双湛蓝色的瞳眸还真的零星出现一丝凶残,那模样简直比剧本里的狼部更加像狼,哪怕这会儿两人身上并没有穿戏服,甚至周围背景也是完全不搭调的酒店背景,谨然也还是被他说得心头狂跳两下。
多少有些入戏的感觉。
当姜川说完台词,微微一顿,谨然放空了一秒之后反应过来轮到自己了,于是做出了个甩袖的动作,将台词接了下去——此时见他反应稍慢,姜川微微蹙眉,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台词对了下去,这一次谨然的台词记得很好,整个镜头也很顺利地对下去,直到谨然说出一句“来人,带狼部公主”,转过头,却发现姜川又说话了。
谨然:“……怎么?”
姜川面无表情道:“那是我的台词。”
谨然:“……”
姜川继续面无表情问:“你今晚怎么回事?”
谨然拿过剧本低头看了看,发现还真他妈是他看蹿行了,连忙拍拍脑袋表示自己看走眼了,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剧本,然后抬起头告诉姜川这次没问题了再来,然而男人显然却没有给他继续“再来”的机会,而是干脆拖了张椅子往旁一坐,将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今晚怎么回事?”
“我没有。”
“从进门开始撒谎,到现在还要继续装?”姜川挑眉,“你在我面前撒谎有几次成功的?何苦这么孜孜不倦前仆后继。”
一句话用那么多成语,吓唬谁啊。
确确实实被吓唬道的谨然无奈了——他今晚确实有些状态不对——不过他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告诉面前的男人,他这般心不在焉只是因为他奔赴在试探男人最讨厌的人是不是他曾经养的仓鼠这件事上简直停不下来——从昨天,第一眼见到希德开始他就旁敲侧击,奈何这家伙简直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什么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谨然都快被逼疯了,就差抓着他问:你他妈到底是不是那只该死的翻译腔耗子小黑?
但是他不能。
人家会把他当疯子的。
而此时此刻,在良久的沉默后,谨然忽然意识到这个压力不一定是他自己来扛,这特么主人当前,难道还不能寻求一些意见么?于是在想了想后,他抬起头扫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正用很凶残目光看着自己的男人,开口问:“姜川,你觉得,你养的两只仓鼠死了以后变成人类回到你身边的可能性是多少?”
姜川:“……”
周围立刻跌入冰点的气压让黑发年轻人意识到自己大概是问错了问题——而接下来,他很好地正式了自己的不祥预感。
因为在一分钟后,他发现自己成功地用一个诡异的问题把自己弄到了姜川房门外的走廊上,望着天花板,吹风,发呆。
这叫什么?
这就叫die。
没事别给大直男说仓鼠大变活人找主人报恩的童话故事,直男他欣赏不来。
第二天谨然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方余面前,坐在早餐桌边抖着腿的经纪人先生瞅着黑发年轻人,一边吸豆浆一边很没同情心地嘲讽:“黑眼圈这么重,看来昨天陪姜川过剧本,剧本的内容那是异常地……激烈啊?”
“我在姜川房里呆了不超过三十分钟,然后就被赶出来了。”
“为啥?”
“提到了他那两只英年早逝仓鼠……一不小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你妹儿啊。”
谨然满脸郁闷地在桌子边坐下来,招呼老板上了一笼小笼包,夹起小笼包沾点醋,咬下一口包子香得满嘴流油,一边感慨活着才能吃到好吃的这个人生道理果然在理,一边又要蛋疼为了吃上一口好吃的他这人生过得也未免太心酸——
剧本发展从头到尾就没科学过。
平常看电视电影或者小说,不免总是各种拙计主角为什么老是藏着各种秘密就是不愿意跟重要的人相认——这种情况多数出于什么动物报恩修炼成Jing找到前主人——有时候谨然看到激动的地方恨不得钻屏幕里去揪着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