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简直快被这两个倔得和牛似的家伙弄疯了,“他受什么刺激了在那喝喝喝?”
姜川面无表情道:“不知道,大概是因为跟我吵架。”
方余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拿不定注意是掐死谨然还是掐死姜川或者干脆掐死自己,在经纪人先生举棋不定的时候,却听见姜川说了句:“他手机关机了,应该是心情不好,就让他喝好了。”
方余:“出事了怎么办?”
姜川:“我在,出什么事?”
方余:“……你就纵容他吧。”
姜川平静反问:“这怎么叫纵容?”
方余:“那你去阻止他。“
姜川:“不去。”
方余:“为什么?”
姜川:“因为我也在生气。”
方余抽了抽唇角,忽然觉得自己顶置的那条“小鬼子军官与古代将军靠在一起碧空蓝天相亲相爱吃盒饭图”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打自己的脸:至少这两个人讨打的步伐是如此的整齐划一。
于是如此这般,在姜川的“维护与纵容”之下当时间接近十一点半,众人七七八八都玩得差不多了,谨然和希德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差不多都要喝挂了,不过因为当晚已经喝挂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他们俩也并不是那么显眼的存在。
当丁胖胖从桌子边站起来嚷嚷着要去结账时,谨然头昏脑涨——虽然他酒量还可以,但是因为深知自己醉酒后容易行为诡异,所以他很少会把自己喝醉,到了最后,见自己似乎没多少希望再从希德嘴巴里挖出半个字,他已经放慢了喝酒的速度,而是很不人道地去灌希德——眼瞧着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变得越来越迷离,原本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少年和自己越挨越近,直到最后他一只手搭在希德的肩膀上,喘着充满了酒Jing气息的粗气,凑近了希德问:“埃,我问你,你是不是小黑?”
希德笑眯眯地用稍稍有些大舌头的声音回答:“小黑是谁?你家养的小狗?那我是,最喜欢主人了,汪。”
“……”
这是灌过头,彻底喝挂了。
在与世界为敌的中二病少年面前,老年人袁谨然完败。
无比挫败之间,谨然颇为失望地放开了红发少年,后者摇摇晃晃站起来拍拍pi股说自己去洗手间,眼睁睁地看着希德摇摇晃晃地出去之后,谨然忽然自己也感觉到有了一点尿意,站起来准备跟希德一起去,打开包厢门没走出多远的距离就看见了希德,看着他有些漂浮的走路方式,对于自己把对方灌成那样谨然忽然也是有点内疚,稍稍加快步伐想要走上去扶他一把免得让这小鬼摔了,却在这个时候,他听见走在前面的希德手机响了。
谨然下意识地停住步伐,而下一秒,他却看见,原本步伐还有些轻飘的希德脚下一顿,直接靠在了走廊一旁的墙上,抬起手将鲜艳的后发往后扒拉了下,他接起电话,用十分冷静且没有一丝丝醉意的德语跟电话那边说了句:“喂,什么事?”
谨然微微瞪大眼。
连续后退三步。
最后直接退回了ktv包厢里,扑回沙发上,方余走过来看他一脸生不如死外加受惊状,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谨然沉默五秒,而后仰天长叹:“……耍猴不成被猴耍。”
强烈刺激之下,耍猴人谨然酒Jing上头,理智全飞,怀揣着“关于自己刚才自作聪明的模样究竟有多蠢”这样的残念他就在ktv里抱着个坐垫睡得无比踏实,希德走进来的时候一样就看见虾米状缩在沙发上的黑发年轻人,关上门,他吐出一股浊气,用不含一丝丝醉意的声音笑着问:“然哥怎么了?”
“……喝挂了。”许乐一脸震惊,“我还以为你也喝挂了啊,之前看你们一直没听过。”
“哦,我没事。”希德来到谨然身边,弯下腰看着黑发年轻人在沙发上侧躺的睡颜,盯着片刻后他微微眯起眼,勾唇笑道,“我送然哥回去?”
话语刚落,便感觉到从他的正对面,光线忽然被挡住,希德仿佛是若有所悟似的,唇角弧度放平,小小声地“啧”了声后,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姜川——两人对视几秒,希德挑眉,无奈后退,后者一步上前,万般嫌弃似的将睡在沙发上的人抓起来。
此时后者还抱着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抓着ktv坐垫。
姜川伸出手拽了拽,没拽开,不耐烦地拍了拍黑发年轻人的脸颊:“撒手。”
紧紧闭着眼的黑发年轻人吧唧嘴,毫不犹豫回答:“不干。”
姜川:“……”
大概完全没意识到是谁在跟自己说话——最后,在ktv服务生诡异的目光中,方余掏腰包花了一百五十块钱将那个坐垫买了下来——这钱当然是记在账上,日后从谨然的片酬里扣。
就这样,两个剧组十几个人各个打扮得光鲜亮丽,轰轰烈烈地从正门口杀进来,然后凌晨时分,妆容不整,东倒西歪地从正门口爬了出去。
……
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