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谨灿的声音听上去更狐疑了:“你刚才带了水上楼?”
谨然:“……”
垂下那双湛蓝色的瞳眸,男人唇角边从头到尾都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无情地看着怀中的黑发年轻人慌不择路将自己逼入绝路,直到门里门外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姜川这才懒洋洋地开口,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问:“袁谨然,我手凉,有没有暖手的东西?”
姜川说话的时候,那双凉飕飕的大手还放在谨然的腰间,谨然抬起头无声地瞪姜川。
后者冲他优雅微笑,低下头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身上好暖和。”
谨然:“……”
谨然真的有一种引狼入室的自我作孽感。
而在正当这个谨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微妙时刻,在门外的袁谨灿听见姜川手冷已经行动起来,提高了声音说:“咦?怎么会冷?话说谨然你带人上楼都不开暖气的么,又不要你交电费你抠门个什么劲儿——姜川我帮你拿暖宝宝好不好?”
谨然一脸黑线,同时,他听见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的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地响起,对门外用温和的嗓音说:“好啊,那麻烦你了。”
然后袁谨灿就真的转身踩着拖鞋噼里啪啦去找暖宝宝了——谨然震惊地看着姜川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两句话就打发走袁谨灿这个麻烦的家伙,后者冲着他懒洋洋地笑了笑,而后将放在他腰间间,温度已经和他身上持平的双手缩回去,还颇为贴心地替谨然重新整理了下衣服下摆。
谨然:“……”
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任由男人将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下巴又被一只大手捏住往上抬了抬——谨然顺着那个力道抬起头,对视上姜川的眼睛,后者在跟他对视了一秒后便垂下眼,以淡定的学术性目光仔细在他唇上打量了下,确定他的唇并没有特别红肿到让人看出不妥,这才放开他说:“我们也下楼吧,过年过节的,你应该多陪陪家里人。”
谨然:“……”
见谨然沉默地继续瞪着自己,姜川挑挑眉:“怎么,不想下?那我们继——”
姜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谨然已经转身拉开了门,伸出脑袋对着外面吼了声:“妈,我们这就下来了吼!”
然后一脚迈出门外,假装没有感觉到身后男人落在自己背后那颇为灼热的目光,自顾自地走在前面下了楼,冲去洗了个手,转过身看见姜川站在厨房门口,谨然顿了顿后问:“……要不要来学包饺子?”
姜川动了动唇还没回答,在他们身后袁谨灿兴高采烈的声音就响起:“当然上说姜川刚刚回国,在国内又没有什么亲戚,应该还没有包过饺子吧?这一次来我们家怎么也要入乡随俗地玩耍一下——”
谨然:“又没问你!有你什么事!”
袁谨灿:“你那么凶做什么!”
谨然外婆:“你们不要吵,吵死人了——小川你洗洗手过来,婆婆教你包饺子。”
谨然为“姜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的“小川”做了个鬼脸,姜川闻言笑了笑,答应了声后走进厨房,来到僵硬地站在水池边的黑发年轻人面前,低下头看着他:“让让。”
谨然迈着僵硬的步伐往旁边挪了一步,听见姜川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洗手的同时,不急不慢地说:“你这样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在楼上干了什么的模样让我觉得有点为难——如果不是看过你拍戏,现在有个人告诉我你是刚刚拿过国内最高艺术节大奖项的人,我恐怕能把这话当做笑话开心一天……”
谨然面无表情地抬起脚踩了姜川一脚,而后稍稍定神,昂首挺胸吸气提tun,迈开稳健步伐走出厨房门。
谨然在左边站稳之后,默默地接过了他外婆手头上在合的面,姜川走到他身边站定,看了眼闷头做事儿的黑发年轻人,然后就跟桌边的人有说有笑地聊起了天——不愧是活生生的师nai杀手,凭借着在h市拍戏的时候就秒杀运动器材广场上所有老太太的丰富经验,姜川在谨然的家人面前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健谈、平易近人、温润如玉、优雅得体等成熟男人应该拥有的一切优点。
并在一个小时后,以一个形状完美的饺子,成功地升级为了袁谨然的妈妈袁梅女士口中常常出现的传说中的生物:别人家的小孩。
袁梅:“小然,你看看人家姜川包的饺子好漂亮的哦——再看看你的,那是一坨坨什么东西啦,东倒西歪的下锅就要全部烂掉——你好意思说你当了二十几年的天朝人……”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学得会,讨得累’啊,妈。”黑发年轻人厚着脸皮道。
桌边嘘声一片,姜川眯起眼跟着笑,气氛真正是一片和谐,谨然都怀疑他今天带回家的不是“未来媳妇儿”,而是“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之类的东西……低下头碎碎念了一会儿,这时候袁谨灿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堆甜汤,谨然扫了一眼发现是他喜欢的菠萝银耳甜酒汤,扔下手中的活就冲过去抓起一碗开始吃,原本桌边包饺子的人也陆陆续续放下手中的活儿来到餐桌边,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