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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文工团舞蹈队的于胧来一趟通讯室,有你的电话……”
通讯室离她们宿舍的距离有点远,所以于胧是小跑着过去的,靳阳一直跟在她后面,她也没管。
到通讯室后,于胧接了电话。
“妈,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于胧问道。
江静没有主动给于胧打过电话,都是她打回去,而且因为接听电话不方便,所以从她来部队后,就只打回去过两次,一次是她刚来的时候报平安的电话,一通则是之前给江静寄钱那次。
“胧胧,是你爸那边的事,他家里来人了。”
“爸她怎么了?”说完后,于胧又反应过来,江静说的不是张季山,而是她亲爹于斯礼。
她不由挑了挑眉,人都死十多年了,现在才找上来,不觉得可笑吗?
“他们是什么情况?”于胧又问了句。
于胧听江静说了好一会,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不是于家不想于斯礼,而是没办法,于斯礼去世的时候,于家正遭逢巨变。
知识分子出身的于家,是那年月被批判的重点对象,于斯礼的父亲是大学教授,68年的时候被送去了大西北劳动改造,最近才被平反。
而于家两子一女,于斯礼年纪最小,来他们镇上找他的,是他大哥于修宜。
于修宜当初在他爸出事后也吃过几个月的牢饭,后来找了点关系,才总算有惊无险地出来了。
但因为他爸的缘故,他们一直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过得很艰难,根本没有时间管于斯文,还以为他在乡下过得比他们好,谁也没想到他会英年早逝。
“你爷爷回家后身体一直不大好,我想着你去看看你爷爷,在你爷面前替你爸尽尽孝,你在城里刚好也离得近,我把地址告诉你,你有时间就去拜访一下,记得别空手过去,带点水果什么的……”
江静又在电话里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于胧不时应一声。
等挂断电话后,一回头就撞上了靳阳那双黝黑的眼睛,仿佛要把人摄进去一样。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
“送你回去我就回去,”他道。
“你别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明天也别来,你一直待在楼下面,我压力很大,传出去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于胧皱了一下眉。
“我明天上午去一趟医院,给你带冰棍回来。”
“我不要,我又不喜欢吃!”
“胧胧”,靳阳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句无声的叹息。
于胧却没听他说什么,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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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告诉你件事,我哥他有喜欢的人了,还跟人家表白,但是被人拒绝了”,靳晴咬了一口苹果,含糊地道。
柳如兰打毛衣的手停了下来,“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靳晴把苹果咽了下去,“我说我哥他有喜欢的人了。”
“你哪个哥?”
“我就一个哥,靳旭他才不算,平时就知道抢我东西。”
柳如兰把毛线扔在了一边,坐了过去,眼里明显有几分激动,“快跟妈说说,是哪个姑娘这么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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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是舞蹈队新来的那个女孩, 你之前不是还让靳旭请人家来家里吃过饭啊!”靳晴道。
“是不是前几天文艺汇演,跳芭蕾舞的那个姑娘”,柳如兰手掌一拍。
“对,就是她。”
“你哥真的跟人表明心意了。”
柳如兰原本还在发愁靳阳感情的事要怎么办,之前还想着要不要再撮合一下他和人家姑娘, 结果没想到这臭小子平时不声不响, 却直接给她整了这一出。
他还真行。
“是真的, 但是人家没同意,他在人宿舍楼外面守了一天, 我们整个营区估计都知道了,您怕是最晚知道的了。”
“那姑娘为什么不同意啊?”柳如兰不由有些着急, 儿子好不容易铁树开花, 结果却撞上了一块铁板。
“人本来是喜欢他的,之前还倒追过他, 结果他冷着一张脸把人家吓跑了,现在又想追回来,哪那么容易。”
柳如兰心情可谓是起起伏伏, 估计比靳阳这个当事人波折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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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胧,你过来一下”, 王指导朝她招呼了一声。
于胧跑了过去,王指导身边还站了一个人, 穿着藏蓝色的工服,于胧对她有几分印象,感觉有些眼熟, 却一下想不起人是谁了。
“于胧,这位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