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推开面前的碗,又问了一遍:“苏苏,你为什么骗我?”
萧苏苏低头不答,只是看着桌子下面藏起来的那双手。她真的亲手给骆飞包了一下午饺子,和面,调馅,都是她自己亲手来的。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一年有几次机会做过这样的活?可她做得毫无怨言,甚至满心欢喜。她一边把饺子包裹成形,一边幻想骆飞将它们一颗颗吃下肚的样子。她觉得幸福极了,那一刻,竟然产生一种就这样跟这个人过一辈子也不错的感觉。
所以……
“我也许不够爱你,但我很喜欢你。”萧苏苏望着骆飞,试图去笑,“真的骆飞,我很喜欢你,从
在港的最后一天,齐亦辰登台献唱。这些天他已经将港岛大小摇滚圣地统统逛了个遍,收获粉丝无数。最后一日的表演环节几乎成为粉丝的狂欢,原定由他压轴演唱两首,他下台后安可声不断,主办方不得不照顾粉丝心情,叫他再度回返。安可曲加唱四首,创历年之最。
黎锦早早将一切料理妥当,躲在人群里听台上人唱歌。他本就是摇滚乐迷,被鼓点和低音贝司声一震,浑身热血都冲到头顶。身边的少年振臂高呼,强烈气氛感染,叫他也忍不住扯嗓子喊了两声,刚要把手举起来,忽然想起来自己两辈子算过来三十多的人了,到底讪讪地放下了手。
这样情绪内敛,再好的歌听着都没劲。音符切换中有人挤到身边,身边人再挤都没撞到他半分。他渐渐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李奕衡眉眼弯弯正对他笑。
黎锦狠狠瞪了他一眼,牵起他的手,与他一起离开会场。李奕衡没开车来,两人便沿着海边散步。相聚的时间只剩下这一个晚上,叫人无比珍惜。两人沿着港口边的车水马龙一路漫无目的地走,路遇卖花小童,对着他们嘴甜如蜜,兜售得辛苦。黎锦听着好笑又窝心,掏出钱,把小童怀里的花通通买下。
“送你。”他递给李奕衡,李奕衡捧在怀中,玫瑰花被掰掉了刺,只剩下馥郁香气。
李奕衡低头嗅了嗅,背景的商场霓虹耀得他身姿卓然,那捧着花的姿势温柔美好,令人心折不已。
他们在路口右拐,巷子里藏着个小小的天主教堂,唱诗班的孩子们正在为下一个大礼拜排演歌曲。门开着,他们走了进去。教堂空空荡荡,黎锦坐在长椅的最后一排,李奕衡跟着坐在他身旁。四周点着蜡烛,泛黄的烛光随风摇曳,微光中李奕衡两手交叠,鼻尖抵在指节,虔诚祈祷。
“seethestarsejogdownfrothesky
ntlypassgtheykissyourtearswhenyoucry
seethedthesurblowyourhairuponyourhead
seetherathefallgrait≈ap;039;sgreat……”
不远处传来孩子们干净悠扬的歌声,黎锦静静望着身边的人,莫名便想起一句话。
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俗至极点,却难得情真。
孩子们排演几遍,牧师便放他们休息一会儿。孩子们提着黑色长袍四散胡闹,有好奇的围在他们身边打转转,却不敢凑上来说话。李奕衡朝一个孩子招招手,从一捧玫瑰里抽出一支,递给孩子,道:“这朵花送你。”
孩子们渐渐围了上来,或羞涩或大方地过来讨他的玫瑰,还有个漂亮得像小天使似的女孩子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黎锦看得好笑,最后几支玫瑰不叫他来派,自己拿来送孩子,一边递出去,一边笑道:“我送你的花,你却拿来做人情,Jing明,真Jing明。”
李奕衡忍俊不禁,对女孩子抱怨道:“怎么办,你刚刚亲我,让这位大哥哥吃醋了。”
女孩子歪着脑袋想不明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黎锦斜了李奕衡一眼,摸摸女孩的头,道:“别听这位大叔胡说,哥哥没吃醋。”说完,拽着李奕衡起身,“走吧,大叔,别调戏小孩子了。”
外面吹着凉风,黎锦一出来便打了个寒战。李奕衡的身子靠过来,轻轻拉开风衣把他裹进怀中,温热的身体凑在一处,叫黎锦下意识遵从本能,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一点。
“咱们去哪儿?”黎锦问。
李奕衡想了想,说:“今晚摇滚音乐节的主办方会在维港放烟花,你要不要看?”
黎锦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特别惊喜,哪能随便告诉别人。”李奕衡神神秘秘,“我知道一处绝佳的观看地点,要不要随我来?”
黎锦扁扁嘴:“这么神秘?是哪里?”
李奕衡抬起手,扬头指着远处那高耸的大厦道:“就是那里。”
黎锦仰头望去,夜色里,大厦的楼顶直入黑色天幕,四周高楼无一能够比肩,果然视野开阔观赏极佳。
“你在那里提前订了包房吗?”黎锦问。
“不用提前,我在那里有常年包房,可以随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