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词严义正的说道:“到时孤也会跟皇上如实以告,盛家兄妹连手陷孤于万劫不复之地,孤定要你们还孤一个清白,让世人为孤评理。”
“……”最后那句话盛欢听得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傻住,震惊得合不拢嘴。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说的这些都是什么鬼话!
这泼脏水的手段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教她大开眼界。
“你怎能颠倒黑白到如此地步?”盛欢指了指他,简直要气炸,“我是否清白之身只要一验便知,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这番胡言乱语?!”
凌容与闻言,忽地一声轻笑,转瞬便已起身,双臂扶在盛欢木椅两旁,将她困在他与座椅之间,缓缓俯身逼近。
盛欢呼吸一窒,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会忘了男人最是激不得。
盛欢背脊僵直,紧靠椅背,额头上冷汗一点点沁出来,故作镇定道:“你、你别乱来。”
她两世都被保护得很好,除了前世死前以外,几乎没被人欺负过,更不曾遇过像凌容与这般强横霸道之人,可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恁是盛欢再想冷静,心中仍不禁漫起丝丝恐惧。
天生酥软入骨的嗓音因而慌张,哆哆嗦嗦,甚至带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哭腔。
她的声音素来好听动人,如翠鸟弹水,如黄莺yin鸣。
此时更似一根轻柔至极的羽毛,缓缓划过耳畔,挠得人心尖酥麻,听得人心猿意马,几乎让人醉倒在她委婉动听的声音之中。
凌容与却恍若未闻,面无表情,薄唇紧抿,墨玉般的眸子无一丝波澜,周身气场散发出一股冷意。
仿佛方才那个有温度,姿态慵懒,眸子带笑的少年郎另有其人,完完全全,判若两人。
盛欢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住,之前因愤怒而抛诸脑后的恐惧,再度袭上心头。
她咽了口涶沫,呼吸紊乱起来。
下巴被迫微仰,动弹不得。
凌容与已俯身至她面前,鼻尖几乎相碰,四目相对。
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气场慑人。
盛欢浑身打了个寒颤。
“既然盛姑娘好心提醒了孤,那么,孤便恭敬不如从命。”
“什么!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盛欢心脏猛烈一缩,慌乱的抬起双手,用力捶打起他。
她怕他真的丧心病狂,不顾不管强要了她。
凌容与身形虽然寻常少年郎瘦弱,可衣袍下的胸膛却远比盛欢想象中宽阔结实,肌rou线条隐绰,任凭她如何推拒、拍打皆不动如山。
他面无表情,轻而易举就将那双白皙柔荑,牢牢攥于大掌之中。
凌容与伸出另一只手,动作从容优雅,将她因挣扎而垂落额前的发丝,轻轻塞到耳后,弯唇轻笑:“盛欢,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倾城绝色也难以形容你的美?”
盛欢瞬间不知该说什么,双颊浮起一层淡淡的酡红,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她从小就出落得漂亮,自然有不少人称赞过,但从未有男子敢如此大胆直白,轻挑浪荡。
盛欢一脸防备的看着他,眼尾因生气而泛起猩红,哆嗦着嘴唇,不发一语。
凌容与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又是一阵喃喃自语:“你生得倾城绝色,顶着这张惹人觊觎的脸蛋入京,还妄想嫁给贩夫走卒,安安稳稳平凡度日?”
盛欢生得太美,如今她才刚入京不久,还没多少人注意到她的姿容,但只要时间一久,必定引起他人觊觎。
他似乎觉得刚才说的最后那句话很可笑,轻轻哂笑了一声,“你若真嫁给贩夫走卒,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为了得到你,手段只会比孤腌臜数百倍。”
自古红颜多薄命,京城不比穷乡僻壤,这里权贵云集,生得太美又没有足够的权势傍身,早晚会沦落为他人玩物,任人宰割。
就连那宁绍,都不是个可靠的良人。
前世,宁绍既然可以为了利益接近他,在背后狠狠地捅他一刀,今生自然也有可能会了利益将她供手让人。
普天之下,唯有他能护得住她。
“盛侍读的前途与太子妃之位,都掌握在你手中。”
凌容与微微眯起了眼,嗓音低沉而温柔。
盛欢:“……”
她现在确定他就是个疯子,可这个疯子说的话却也不无道理。
盛欢脑袋一片混沌,却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他虚与蛇尾。
她抿了抿唇,垂眸敛起怒火,软声道:“婚姻乃人生大事,就算殿下真有办法让民女当太子妃,民女也需要时间考虑。”
她的嗓音天生又绵又软,如今又刻意放软,那细软柔美的娇甜嗓音说出口的请求,直叫人难以拒绝。
凌容与一颗心本就在她身上,自然也不例外。
他微微笑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