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因为我以前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商女,所以在你心底,我就算被接回侯府,也还是那个能任你肆意欺凌的小商女吗?”
盛欢整个人哭得抽噎起来,就算刚才在阿兄面前她都没哭得这么伤心与委屈。
凌容与听见她的指控,心头似被利刃切割的剧痛尚未消退,就又感觉整颗心都被人硬生生的撕裂。
他猛地侧过头,狠狠的吸了几口气,俊脸掠过一瞬扭曲狰狞的痛苦。
冰冷的指尖摩挲了下少女柔软shi润的唇瓣,随后温柔的抹去她脸上不停落下的泪珠。
“没有,孤从来不觉得你身份低微,孤一直都说要迎娶你当太子妃。”凌容与好看的眉眼微微低垂,隐没在黑暗之中的墨眸尽是不舍。
他刻意压低嗓音,声音低缓而温柔,说得小心翼翼,视线缓慢而眷恋地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细细描摹。
黯淡无神失去光点的眼眸,再次变得清亮澄澈。
只有在黑暗之中,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放任眼底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修长手指抹去少女脸上眼泪的动作不断,他低声哄道:“别哭。”
“孤说过你担得起太子妃之位,是你一直不信。”
就连凌容与自己也没有发觉,每次他与她说话时,低沉的声线总带着几分慵懒与温柔笑意。
他语调漫不经心,却莫名带了点酸味:“明明给了孤手绢与孤定情,却又在孤面前说你心悦宁绍。”
“明日你便是永安侯嫡女,合该是孤的太子妃。”
盛欢:“???”
盛欢呆滞错愕,睁着迷蒙的泪眼瞪着他。
她原本哭得伤心又难过,却在听见凌容与一句接着一句的指控时,心中的委屈与难过登时消逸无踪,眼泪也停了下,只觉得自己简直快被气死。
这个人永远有办法让她生气!
他一开始还说得小心翼翼,结果说到最后却一副理直气壮,全成了她的错!
“太子殿下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欺负她的吗?”盛欢气得心口上下起伏,“您以前遇到喜欢的姑娘,也是这么亲上去,也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强要人家?”
“没有,孤只喜欢过你一人。”
以后也只喜欢你一人。
永远只喜欢你。
如果还有来生,也只喜欢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着道不尽的无限深情。
盛欢此时双手还被他高举扣在门板上。
少年垂首,姿态亲昵的抵着她的额,温柔而低沉的嗓音划过她的耳畔,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眷恋。
只要他愿意,天下间所有女郎都逃不过他的刻意引诱。
盛欢的心跳陡然悸动不停,两颊透着羞涩的嫣红,白皙的耳根不受控地一层一层染上绯红,含羞带嗔十分漂亮,卷长的睫毛低垂颤抖着,羞态尽显。
她总会不自觉地将凌容与当成温君清。
可他不是,他是登徒子凌容与!
还是情话说得极溜,可说信口拈来,看上了就不择手段,对她各种威逼利诱的大梁太子凌容与。
盛欢瞬间清醒过来,原本怦怦跳个不停的心,忽地就冷静下来。
幸好屋内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否则又要被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庞给哄骗了。
她恼怒的咬了咬唇,惊觉自己居然差点又要被凌容与给迷惑,再次暗骂自己不争气。
盛欢垂眸若有所思,沉默片刻,低低道:“太子殿下若真心喜欢臣女,还请你放开我。”
得先哄他放了自己再说。
盛欢见他还是不肯松开,这次开口时,刻意带上了点委屈的颤音,“臣女的手疼了。”
果不其然,凌容与一听她说疼,立刻松开对她的禁锢。
盛欢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她就整个人被凌容与打横抱起。
凌容与抱着她,在黑暗之中,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
显然他已待在屋内极久,早已摸清屋中摆设。
转眼间,盛欢已被抱到床榻上。
她整个人都陷入绝望之中,惊惶挣扎起来,带着哭腔的嗓音自唇间轻逸而出:“不要……”
话方落,凌容与却将她被塞入锦被之中。
盛欢微微一愣,心中充满疑惑,迅速地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锦被之中,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你不能跟宁绍定亲。”凌容与站在床榻旁,看着她,失控的情绪虽已控制下来,双目却依旧疯狂猩红。
那日他大病初愈再度呕血之后,便又昏迷了数日,再醒来时已是上元节,天亮盛欢就会被带回侯府。
凌容与醒来时赵杰就在一旁,永安侯府之事,自然直接问他这个世子最快。
赵杰坦言相告。
近日宁家大公子的确三番两次登门拜访,虽然只是来送礼,但每次都会与他父亲永安侯在书房谈上许久。
他父亲素来疼爱妹妹,故赵舒窈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