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嫌弃你,”听完萧末的话,李堂转过头,看着萧末很认真地说,“对不起,上次,逼不得已才那样。”
萧末无语地发现李堂似乎又恢复了他习惯的那种除了中心思想之外其他语法构成能省就省地两三个字往外蹦的说法方式——而且说实在的,虽然他脾气好,但是还真的没有好到有人把一大堆真的会爆炸的炸弹绑在他身上拍拍pi股走人事后一不小心再遇见了就来说一声对不起就原谅他的地步。
他又不是教堂里面的神父,拥有一颗我爱人人人人爱我的“宽广”之心。
萧末不说话,而李堂似乎也没觉得男人会就这样原谅自己,于是他只是安静地坐在男人身边,看了看四周,忽然又问出了一个想让萧末掉到椅子底下去的问题:“大叔,你是司机,为什么可以坐在主桌位?”
萧末:“……………………”
什么主桌位?
谁规定的有这种东西?——我可是一向主张人人平等的!
而且云姐带我来的!
我看见我儿子在这里我就过来了有什么不对——完全没有人告诉过我这张桌子有什么与众不同否则老子保证像是远离瘟疫似的离这张桌子远远地啊!!!!
李堂的问题一出,萧末顿时觉得自己pi股底下的椅子也变成了仙人掌似的突然长出了无数的刺扎得他pi股疼,还没等他调整出个正常的表情想出一个真诚的答案来回答李堂,却在这个时候,漂亮的年轻人转过头来,一双深褐色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认真地盯着萧末——
萧末被盯得浑身发毛。
直到黑发男人觉得自己快要被自己这位刚上任的堂主用目光“弑君”了几百遍,这才感觉到李堂收回了他的目光,年轻人似乎很疑惑为什么这会儿他往这儿一坐就忽然没有人上来找他聊天说废话这件事情似的,只不过他没有把这个听上去有点蠢也有点不礼貌的疑惑说出来,只是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问身边的男人:“那件事,是真的?”
萧末看着李堂在左顾右盼,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好意思问,只好反问:“什么事?”
男人在说话的时候,顺手摘下来自己的口罩——外面天气很冷,萧末又在口罩里面捂了那么久,于是当他取下口罩的时候,鼻子前头和唇瓣都有些微微发红,就好像男人真的因为感冒才戴口罩似的——李堂刚开始还在往四周看,一边看一边跟萧末说话,这会儿的功夫,当男人取下口罩叠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时,他将脑袋转了回来,似乎只是最开始漫不经心地瞥了男人一眼,然后,只是这一眼,他就再也没有移开过自己的目光。
一双漂亮的深褐色眼睛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黑发男人微微泛红的鼻尖。
盯着看了一会儿,怎么都觉得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的男人愣是出现了一点“可爱”这种形容词在身上,仿佛要把那鼻子活生生地看到自己的口袋里似的,李堂最开始安安静静地放在小腹前的手动了动,这才缓缓道:“你是萧衍的人,那件事。”
萧末:“…………”
李堂这句话槽点太多,多到萧末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
在场的,除了萧末本人之外,就连云姐这样的前辈现在都要叫萧衍一声“衍少爷”,底下堂口的兄弟更加是直接叫“衍哥”或者“大少爷”,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很不经意地就对萧家未来的继承人直呼大名,并且从他的表情来看——
他的重点似乎完全不在这里。
也就是说,他不是故意的。
………………听说智商很高的人,一般情商都比较拙计——萧末忽然发现搞不好自己的面前就坐了个活生生的标本。
无奈地摇了摇,似乎是叹息也像是在否认面前的年轻人刚才的问题,萧末抬起头,正想干脆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身份,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地看见不远处,萧炎像个阎王爷地府出巡似的,从不远处一路大步走了回来——
一双琥珀色的瞳眸远远地就死死地盯着萧末,那眼神,看上去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才好的模样!
“………………”
萧末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这会儿正好奇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漂亮年轻人,男人顿时真的觉得自己像是偷吃被抓包的丈夫似的,心里咯噔一下,很不妙地暗自大呼一声糟糕!
从萧炎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来看,十有八九他是误会了。
而此时此刻,李堂似乎也终于注意到了面前的黑发男人似乎目光有变,也跟着回过头,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见了正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萧炎——大概是这会儿萧家二少爷身上所带的气场实在太恐怖,就连李堂也不由得警惕了起来,他甚至有些维护性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像是护食似的,有意无意地将黑发男人遮在自己的身后。
这一幕被萧炎一点不差地看在眼里,并且成功地将阎王爷变成了活生生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区别就是如果刚才那会儿还能有个人样的话,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