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末无语地打量着面前的“高级套房”,正巧,墙角噼里啪啦掉下来一大块石灰。
男人停顿了很久,直到在他身后的老太太催促似的问了句“你到底租不租”,男人的目光同一时间再一次落在了挂在墙上的拳击手套上——
在北区打拳的室友?
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男人点点头:“我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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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老太太随便找了张纸将萧末的身份证号抄在纸上,然后一点儿也不含糊地收下男人的三个月租金钱外加一千块定金,就直接走了——那腿脚利索的劲儿,年轻人都不一定比她行,看着老太太搓着手一边喀拉喀拉嗑瓜子一边头也不回下楼的背影,萧末觉得特别无语——
他搞不懂这老太太哪来的自信就这样放心地让一个对于她来说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和一个小姑娘关一屋里。
这要是遇见了拐卖儿童的坏人呢?
小姑娘要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肾没了那可多那什么……一边这么想着,男人一边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姑娘,随即男人发现现场和正常逻辑脱轨的不止是老太太还有小姑娘的本尊——完全没被他们之前那些个动静吵醒,姑娘这会儿正呼哧呼哧地睡得香。
茶几上,放着一杆铅笔以及一本大概是学校发的寒假作业之类的东西,那一看就知道不知道从哪个二手电器专卖店拎回来的电暖炉正亮着光,萧末走进了看了眼,然后叹了口气,将那已经被电暖炉的热量弄得烧黑了一页书脚的作业本拿开,然后顺手关了电暖炉。
做完了一系列动作,萧末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发现,客厅里除了被这小姑娘整个儿霸占了的沙发之外,连把最简单的椅子都没有,一张油腻腻的、破破烂烂大概是餐桌的东西摆在角落里,远远看过去就能看见一层灰——也不知道这房间的主人有多久没正儿八经地在上面吃过饭了。
萧末走到他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果然只看见了脏兮兮的、几乎被当成了杂物间的空房间中,只放了一个光秃秃的弹簧床,以及一张老旧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大概是录音机的东西——
冲凉房是有的,虽然准确地来说那是用水泥糊着的一个隔间,小得大概抬腿就能碰到pi股,转身就能撞到叽叽。
厕所也是有的,不过不是马桶,而是一个十分不讲究的蹲坑,它在那儿给人所有的“我是厕所”的提示,仅限于那个比厕所的地面稍稍挖进去了一些的坑——连访华的瓷砖都没有。
以上全部,就是老太太口中的“高级套房”了。
环境比他以前住的筒子楼更加糟糕——要不是已经交了两千块,萧末恨不得现在就转头去快捷酒店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在沙发上的小姑娘睡得呼呼的时候,萧末将房子里转了个遍,他在大概是小姑娘和他老爸住的房间中找到了扫帚和拖把,男人把自己那边房的地扫了扫顺便拖了几道,这才勉强看出他那边房地板上铺着的地砖花色,扔了拖把,男人又打水将弹簧床以及那张破烂的桌子这两件唯二的家具仔细擦洗了一遍,然后将录音机扔掉——等到萧末收拾完一切重新推开窗,让窗外的自然光照射进来驱散掉房间中因为太久没主人而产生的腐浊之气时,这个房间看上去,才勉强像是人类可以住的地方。
放下劳动工具,男人到附近的商场给自己买了一套卧具以及一个床垫,价格不贵,加起来一共只花了伍佰元,为了奖励自己足够节省,萧末又绕到了卖家具的地方,多订了个五百块的衣柜,和一张两百块的书桌……牙膏牙刷内衣内裤等一系列生活用品是顺便在超市买的,在萧末拿起十元三条的内裤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身上那条内裤大概就是他最后一条名牌内裤了,男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怀着复杂的心情学着身边同样在挑内裤的老大爷一样,挑了三条拿出来,放进了自己的选购车里。
男人买了一箱泡面,还有一些小孩子喜欢的零食,在经过熟食区的时候,从来不太喜欢吃rou类的男人却停下了脚步,在考虑了三秒之后,他又买了一只烤鸭。
来来回回,走出商场的时候萧末算了算,添置家具以及日常用品等一系列东西这方面,他大概花了两千块钱。
家具大概要晚一些商场才能送上门,所以男人直接回了家等——当他用房东的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这个临时的“家”里居然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如果他走的时候一样,除了沙发上的小姑娘翻了个身,面朝里正睡得香。
萧末顺手将手中的食品袋放到了桌子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那空荡荡冰凉的弹簧床上坐下来,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想要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或者是电话短息,却在进入收件箱,看见那两条早已被打开过,来信人是两个长长的手机号码的短信时,男人愣了愣,抓着手机的手指忽然有些发冷。
萧末站起来,关了窗。
重新回到弹簧床边坐下,萧末却发现那股从弹簧床本身散发出的冰冷金属寒意,从他的pi股一直传遍了他的全身……没来由的,男人开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