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通天不管不顾,上前一步,声音急切,双眼通红:“师叔,你不要跟我兜圈子!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在海上葬身龙腹,我心里多么煎熬?我那时见到你死而复生,心里高兴了好些天。可是你现在却不对我说半句话了……我白天想着你,晚上也想着你,好容易现在找到了你,可以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你,你却这么狠心,连我一句话也不肯听么?”
墨言不想跟洪儒文过多纠缠,决定把他丢给岳峰处理,便理也不理他,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却不料洪儒文朝前疾驰两步,将藏经阁大门堵住,双袖一挥,竟把两扇门也给关上了。
墨言注意到藏经阁此刻已经空无一人,外面连看守的人也没有,想来定然是洪儒文趁自己看书入迷不防备时,把周围的人都支走了。
墨言脸色微变,倒也不算十分严厉,只是摆出长辈的口气,道:“儒文,让开。”
洪儒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唰的一声拔出自己的飞剑,双手捧上:“师叔,你若,你若不肯听我说话,干脆把我杀了好了!我……我这些天过的有多苦你知道吗?”
墨言脸上已经犹如罩了一层寒霜一般,他即刻便要接过利剑,将洪儒文斩于剑下。
但总算是内心默念冷静,将自己控制住了。
他不能够杀他,非但不能够杀他,还至少要表面上对他不能够苛责。否则,墨言囚禁有养育之恩的师兄,责打可怜师侄的流言顷刻间便能够四处流传。
他想起轩辕帝所说的话,“不要让那些人把你拉下深渊”。
墨言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尽量温言道:“你的那些心思,我知道,但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是你长辈,且半点意思也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sao扰忤逆于我,我不和你计较,绝非是对你有什么情意,皆因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对你容让一二。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至于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最好斩除。”
洪儒文愣愣的看着墨言,想起这些天的心酸和相思,不觉幽然道:“不……我没法做到……师叔,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没法不去想你……”说着,洪儒文猛然伸手,朝前扑来,一把抱住墨言的腰,跪在地上,“师叔,我日夜都想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什么人……师叔,我受不了了,我看见你的时候,心都疯魔了……”
洪儒文一边说,一边拉开墨言的腰带,朝他大腿摸去。
“滚!”墨言实在是忍无可忍,此情此景,再也容不得他想什么名声,平衡,算计。他只觉得感到恶心,他本就带着丹阳子的秋水剑,此刻秋水剑出鞘,在空中嗡嗡作响,唰的一声,就朝着洪儒文的手臂斩来。
洪儒文的修为,此刻哪里是墨言的对手,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寒光一闪。
唰的一声,秋水宝剑将洪儒文扯着腰带的手斩落在地。
那只手还在地上微微的弹动着,正好接住半空中被剑气割破的半截腰带。
“啊~~~!”
洪儒文的惨叫声在藏经阁中响起,穿透天际,直传到斩龙台上。
正在专心养伤,企图面壁十年图破壁的洪通天,猛然听见爱子惨叫,心中焦急,想要冲出密室,却无奈根本无法出去。洪通天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还带着怨恨,几下一齐涌上心头,本来就重伤的他,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洪通天抬头,却看见天上一轮明月高悬,耳边听见隐隐的歌声飘来,正是昆山弟子在yin唱《昆山道歌》。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乐兮忘兮,不胜悦兮……”
洪通天终于受不了大声咒骂起来:“乐兮忘兮,乐个狗屁!放我出去!小贼,放我出去~~~~~~~~~~~!!”
吻
洪儒文一直以为墨言对自己颇有情意,只是不敢表露罢了。
他原以为今日深情表白必然能够得手,哪怕不得手,也能够感动墨言。岂料墨言突然翻脸,翻脸不说,还毫不留情,一剑飙血。洪儒文不敢停留,忙用飞剑格档,自己左闪右躲,墨言怒不可遏,连下杀手,洪儒文无法抗衡,连封住自己伤口的时间都无,地上的一只断手也没来得及捡,就轰的一生,撞出藏经阁大门,滚了出去。
此刻正是紫月,寒冬之时,藏经阁外一层薄雪,洪儒文逃出藏经阁,血顺着他的脚印滴了一路,月光清冷,更是映得雪地的血迹异常醒目。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岳峰,岳峰此刻刚刚给洪通天送饭回来,听闻藏经阁方向惨叫,当即御剑而来,却已经晚了。
只见秋水剑青光凌凌,一路追杀狼狈逃窜的洪儒文,而洪儒文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只胳膊不停滴血,竟是要葬身剑下。
岳峰来不及追赶,赶紧催动昆山心法,自己的飞剑驶出,叮的一声,在半空中拦截秋水剑。
秋水剑何等宝物,岳峰的飞剑碰之便断,眼看得洪儒文要葬身剑下,岳峰疾身而上,硬是用rou身接下秋水剑。
秋水剑不认生人,被岳峰制住也不住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