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于殿中缓缓走出,墨色的长发垂地,宽袍大袖穿的也甚为随意,和周身却流着凛然之气,让人不敢逼视,更加不敢侵犯。
“我劝你早早离去,需知你得罪我,没有半点好处。”墨言实在是懒得见白涟,也懒得听他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情,良言相劝。
只可惜他实在讨厌白涟,说话的语气太过冷淡疏离,听在白涟耳中,就仿佛是在挑衅一般。
白涟深知自己修为实力比不上墨言,见他眉目之间隐有不耐烦的意思,眼中闪过杀气,也不敢真的和他叫板说些过分的话引来杀身之祸,便率先搬出自己的靠山,道:“刚刚我去见了昆山洪山主,他已经答应了我和儒文的婚事。”
墨言不怎么感兴趣,“哦”了一声。
白涟见对方不动如山,便进一步道:“我知道师叔不喜欢我,但我劝师叔最好不要反对这件事。刚刚洪山主带着我前去见了青云老祖,他老人家,对这件事情也是极为赞成的,我来是想告诉师叔这件事情,免得您日后得罪了老祖却不自知,也是一番好意。”
墨言微微挑眉,上下打量了白涟一眼,问道:“这么说,你找到青云老祖当靠山了?”
白涟见墨言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透露着百般鄙夷,万分古怪,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却没细想。他更加不知青云老祖正是自己的灭门仇人,此刻的行为是认贼作父。他只知道那个面目悲悯,极有实力的仙界泰山,站在自己这一边,就把青云老祖当作再生父母,恨不得去跪下行孝。
他此刻见墨言如此相问,便挺了挺胸,道:“青云老祖说,他会主持这件事情!他为了我好,我当然知恩图报,感激他!”
墨言冷笑了一声,心中着实可怜白金瓯。
一家人被青云老祖灭门,结果唯一的儿子却上赶着认贼作父,真是养而不教,致使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可叹可悲。
想起白金瓯临死前那种绝望又可怜的样子,墨言终究心中一软,对白涟道:“我劝你,念着你死去的父亲,离木慈航远些罢!”
白涟昂然道:“青云老祖既然愿意帮我做主,便是我的再生父母,你……你不过是在嫉妒我得了老祖青睐!”
墨言讶然失笑,过了半晌,才道:“那……我就只有祝你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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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祝你好运了!”
白涟歪着脑袋看了墨言片刻,忽然道:“墨言,你别得意!就算是你道法比我深,此刻地位比我高,也不见得样样你都能够占到!”
墨言心中微怒,道:“我不喜欢和你废话,劝你早早离去。”
白涟微微昂起下巴,傲然而立,掷地有声地道:“就算是洪儒文心中只有你,你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他便是现在不愿意和我结亲,用不了三天,我也能让他忘记你,只爱我一人!”
墨言听了这话,连心中的那点点微怒也消失了。
他微微挑眉,看着白涟,忽然问道:“你这样费尽心机想要和他结缘,是真心爱他?还是因为他是昆山少主?”
白涟毫不犹豫道:“自然是真心,他人品武功,家事地位都是一流!他如今是昆山少主,父亲健在,前途无量,是我最好的归宿了!若是师叔容得下我,我以后到了昆山,也会孝顺师叔。若是容不下,那洪山主必然不会眼看着我受欺负。所以我请师叔最好好自为之!”
白涟一边说这话,一边看见墨言的袖袍在不停的抖动,还以为墨言被自己戳到了心事,不由的些微得意,心想:你便是仙法高又如何?容貌美又怎样?昆山师叔算什么,将来我和洪儒文共掌昆山,定要逼得你向我行礼!
白涟心中这样想,脸上就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得意之色,他看见墨言为了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发抖,竟然用左手去握住右手的胳膊,心下十分得意,向着墨言深深鞠躬,道:“师叔,我就此告辞了!”
说毕,便转身而走,才走出两步,忽然听见墨言喝道:“够了!”
他不能让苍冥在这个时候暴露杀了白涟。一个小小的白涟微不足道,墨言更看重的,是他背后的那些人。
此刻让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白涟回过头来,见墨言双眉微蹙盯着自己的袖子,便问道:“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墨言好容易花了大气力才安抚住脾气暴怒的苍冥,此刻听白涟问,知他误会了,但也不想跟他解释那么多,便道:“你既然这样一心要入昆山,认洪通天做父,和洪儒文结缘。我也就祝你,求仁得仁,以后不要后悔了。”
白涟微微一笑,他第一次听到墨言祝福自己的话,自认占了上风,不由得意气风发,就此去了。
墨言总算是送了口气,他温言安抚暴怒的苍冥,一人一龙在温泉中纠缠,直到后半夜,苍冥在墨言宽松的衣袍内缠遍他全身,听到无数甜言蜜语后,才怒火稍熄。
就在墨言安抚苍冥怒火的时候,引起这怒火的根源之人洪儒文,也迎来了他人生第一场最严酷的考验。
他这几日日夜不辍的修炼,疲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