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辗转多地,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到了扬州,才刚踏进城门,就被人给抓了,原来他的头像早就被贴满了全国各地通缉。
这不,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这么凑巧就关到了一起,押在同一个大牢里,等候杨广一到就下令。
程咬金瞧瞧了身边的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看着就寒碜,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随口一问,顿时眼前亮了。
——原来这人就是蒲山公李密!
要说程咬金怎么知道李密其人,那还得从秦琼当年救了李渊,被金蛇卫追杀,被困黑店,误杀了人说起。
当年秦琼杀了人之后,本应斩首示众,是因为单雄信其中周旋,才得以发配北平府,最后认下了罗艺等人。而单雄信一绿林首领又怎么有这通天的本事?这还得仰仗他的旧识,也就是这位蒲山公李密。
李密毕竟出生于四世三公之家,地位显赫,谁不卖他点面子,而他本人又乐善好施,爱结交江湖中人,这不单雄信求上门时,他一听是山东小孟尝之称的秦琼,二话不说就帮忙了。
李密得知程咬金乃大魔国的君主时,也是惊讶万分,两人聊得甚是投机。
当程咬金问及蒲山公你何以落得如此境地之时,回顾往事,李密感慨不已,将杨玄感之事和盘托出。
程咬金是不知道其中曲折的,听李密这么一说,心下暗骂那杨玄感,怎的就生了这样的猪脑子,如若不然,杨广这昏君早就杀了。与此同时,也感慨李密此人心思慎密,谋略过人。若是他日能出去,一定要将他招进瓦岗……
还招进瓦岗呢,程咬金一低头看到自己的模样,也不比李密好多少,不由得神伤。
虽说他程咬金不怕死,但他现下是不得不信命了。就如他那老婆裴翠云一直说的:“老程啊,你大字不识一个的,没一点儿学问,做什么皇帝呢?反隋是好事,要是你把兄弟们都带到Yin沟里去了,咱可对不住兄弟们啊,你瞧瞧,有合适的人,你就赶紧让位吧。”
程咬金现下是真后悔了,要是早些让位,这些事都没有了,自己也不会胡来被逮住了。这下倒好,罗成小弟没找着,杨广没杀掉,自己倒是要先死了。
程咬金唉声叹气之际,人李密也没闲着,已经和看守的大哥叨唠上了。
李密那神态比之程咬金还不如,灰头土脸的,垂头丧气,一副万念俱灰,将死之人的模样,冲着那看守苦苦哀求:“大人,大人,你看小的此番是必死无疑的,我也不抱什么生的希望了,身上还有些银两,统统给你吧。”
这看守一听,眼睛亮了,将信将疑道:“真给我?”
“我这将死之人还要什么黄白之物。”李密苦笑道,说罢,真就将怀里的银子给掏了出来,递到了看守面前,“大人,跟您商量个事,这钱都给你都行,我反正都要死了,死之前,能不能给我些酒喝,喝醉了也就不知道痛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那看守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便将桌上现成的半壶酒直接递给了李密,钱也高高兴兴收进了口袋。
程咬金这边水深火热,脖子就快和身体分家了,而被他一直念叨的罗成却是半点不知晓的。
罗成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摸着身下柔软的床被,睁开眼看着头顶破旧的帷帐,有些迟钝。
“你终于醒了。”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声,三步并作两步,那人已经到了跟前。
罗成撇过头看了眼那人,伸手揉了揉胀痛欲裂的脑袋,有气无力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元吉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老头模样的人就已经惊呼起来了:“谢天谢地,这位公子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这小药铺子非得让人给拆了不可。”
李元吉瞪眼过去,老头吓得往后缩了缩:“老夫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罗成一边拍着脑袋,一边无力地瞥了眼李元吉:“我半路晕倒了?”
李元吉居高临下,双手后附,一副公子哥的样,不屑道:“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逞什么强,害的小爷我也走不了,累死累活地在这照顾你,那也就算了,半夜还说梦话,烦死人了。”梦话里喊的名字还不是我,我到底是瞎忙和什么。
罗成皱着眉头道:“这次谢谢你。我现在醒了,你可以离开了。”
李元吉一听这话,立马炸毛:“罗成,你什么意思?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也没你这么快的!”
罗成只觉得这人吵得脑袋涨,有些不耐烦道:“你刚才不是还嫌我耽误你的行程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回太原城去,你父亲,哥哥们正在等着你。”
李元吉怒目圆瞠:“说什么不耽误我,你不就是讨厌我么?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想赶我走。”
罗成也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给惹急了,低吼道:“要想别人对你刮目相看,至少你得做出让别人尊重你的事来,难道就是靠你威胁老人家的手段,欺负老百姓的本事么?”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