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罗成困惑道,“紫嫣姐,你为什么没有和称金兄弟一起走?”
张紫嫣脸颊微红,少了刚才的镇定,低声道:“那将军小心,紫嫣先走了。”
等到张紫嫣离开,罗成也没闹明白什么情况,直到罗松推了推他道:“咱们瓦岗寨快办喜事了。”
对上罗成莫名其妙的眼神,罗松笑道:“你表哥要成婚了。”
罗成眼前豁然开朗,惊呼道:“紫嫣姐和表哥?我怎么没想到……什么时候的事?表哥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连我也瞒着!”
罗松在他左肩上捶了一下,笑骂道:“谁瞒你呢?差不多整个瓦岗寨的人都知道他们俩的事,就你是个睁眼瞎。谁知道你那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整日除了练武就是练兵,刚才人盈盈姑娘对你眨了半天眼睛,我们可都看见了,你竟然装看不见,没瞧见人小姑娘委屈的模样,扁着嘴不乐意地走了。”
“单盈盈对我眨眼了么?什么时候的事?”罗成一脸茫然的表情,让罗松看了又好笑又好气。
“哥,我真没看见,不是装看不见。”罗成急了,“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呐?”
“噗嗤……”罗勇笑得直不起腰,胳膊搭在燕朗肩膀上,无意识地将脑袋凑到燕朗耳际处道,“哎哟,将军你那什么眼神?单姑娘那抽筋了,你倒好,愣是没看见……不行了,燕朗,扶我一把。”
燕朗在他手搭上来的那一刻,身体变得僵硬,耳根微微发烫,伸手把他的胳膊给拉了下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撇过头道:“好了,别笑岔气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高兴的不得了。”
罗勇突然直起身子,很认真地看向燕朗,看得后者无所遁形,心烦意乱,生怕他看出什么,又希望他看出些什么。
“你……看什么看?”燕朗转溜着眼珠子躲开他的视线。
罗勇倏然笑了,指着燕朗看向罗成道:“将军,你有没有发现,燕朗最近越来越像老妈子一样啰嗦了,真是受不了他。”
燕朗心下长舒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
罗成看着燕朗的表情,又看了眼罗勇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模样,突然很不地道的想,也不知道是谁比较迟钝,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好么?坐等你知道真相的那天。
自那天之后,瓦岗寨看似风平浪静,李密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壮大瓦岗寨声势,罗成则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窝在后山和众将领同吃同住同训练,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每个月,总有几天会出寨子,天后回,没有人知道他下山去干什么。
这一日,罗成前脚刚刚离开,罗松怔怔地站在城门之上,目送他离开。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大公子,大公子,单家那位小姑nainai又找上门了,非要问清楚将军的去处。”
罗松微微侧过头,瞥了眼罗勇道:“他去找心上人了。”
“啊?”
“啊什么?去告诉单盈盈,成儿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不太好吧,那人家姑娘家多伤心啊。”罗勇摸了摸脑袋道。
“长痛不如短痛,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哦。”罗勇转身刚要下去,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公子,将军真有心上人了?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透露一下呗。”
罗松平静地看着罗勇,一言不发,但就是那种沉静,不同于将军那种雷厉风行,凛冽,偏偏让人胆颤。罗勇赶紧边走边退道:“不问了,不问了,我这就下去应付单家姑娘去。”
等到罗勇下了城楼,罗松双手后附,低声喃喃,只有自己能听得清楚的声音道:“我好不容易劝服自己接受现实了,但是怎么就突然生死不明了呢……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大业十三年(617年),农历七月,李渊率军数十万誓师,正式起兵,并且发表檄文,斥责隋帝杨广昏庸,听信谗言,杀害忠良,穷兵黩武,置百姓于水火之中。
之后,让长子李建成留守太原城,率次子李世民,三子李元吉挥军南下,破霍邑,渡黄河,向西南挺进。
由于杨广远在江都,关内隋军力量薄弱,面对李渊的大军,杨广鞭长莫及,另全国各地反军四起,杨广无暇顾及李家父子,因此李家父子进军神速,短短数余,在同年农历十一月间攻入长安。
李渊进入长安之后,就宣布尊杨广为太上皇,拥立杨广最宠爱的孙儿,尚且年幼的杨侑为皇帝,杨侑又进封李渊为唐王,李建成为唐王世子,李世民为京兆尹,改封秦国公,封李元吉为齐国公。
至此,李家正式进驻长安城,掌控实权,在长安城一手遮天,长安城的杨家天下已经名存实亡。
消息传到江都的时候,杨广暴怒,甩掉了书案上的奏章,大骂道:“李渊此等jian佞,可谓狼子野心,不诛他,难解朕心头之恨。”
杨广骂骂咧咧约莫半个时辰,骂得Jing疲力尽,却依然拿李家人无可奈何,瞧着宇文化及低眉顺首地站在下手,心里越看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