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走出李元吉营帐的时候,消息也到了李密这。
主帐内,李密眯了眯眼道:“你确定罗成和李家闹掰了?”
只见一个普通士兵打扮的人,低头哈腰地凑上前道:“皇上,这是小人亲眼所见。虽说练武场,小人没能混进去,但是谁都看到了,罗将军下手可叫一个狠,李三公子是竖着进去,横着被人抬出来的,你说这得多大的仇,下此等毒手!”
李密点点头:“嗯,言之有理。”
“而且今日,小人瞧见罗将军独自一人前往李三公子营帐,不多久,就传来李三公子哀嚎声,啧啧啧,那叫一个惨烈……平日里见罗将军挺好相处的,没曾想,下手还挺狠的,昨日李三公子都被他打成那样了,还不肯放过,今日还特地去补一刀,唉……”
谁知李密嘴角上扬,颇为自得道:“打得好,他们越是闹得大,朕才能安心。”
“好了,你继续去盯着罗成的一举一动,切忌不可离得太近,罗成那人耳聪目明,别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来。”
“小人遵旨。”
次日,李密特地召见了李世民,一大堆赏赐便入了李世民的营帐,还说了一些似是而非,宽慰的话,什么罗成年轻气盛,武艺非凡,难免骄纵,但竟然将李三公子打成这样,也实在过分了些。一方面说着罗成如何厉害,如何了得,劝李世民不要计较,另一方面又唉声叹气,说叨着这罗成在瓦岗寨势力极大,就连他这个做皇帝的有心想为李三公子出气,怕也是无力。
初一听,李世民还云里雾里,再一听,就门儿清了。李密这是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Yin错阳差之下,以为罗小弟与李家不和。眼巴巴地上赶着来挑拨罗小弟和李家的关系。
李世民是谁?极善言辞,死的都能让他说成活的。
所以,立马顺杆子就接话了,一脸的义愤填膺,一口咬定因为言语不和,罗成将元吉打了的事实。表情那叫一个气愤,痛心疾首,恨不能马上将罗成揪来报仇。
李密见状,心里高兴啊,面上装得十分大度,话中绵里藏针,极尽挑拨之能事。
一番谈话下来,李密几乎已经将李世民看做自己人,对于夺罗家军兵权一事,又多了几分助力,自是高兴不已。
而李世民是怎么想的?他想的是我李家全家上下是心心念念念着罗小弟的好,恨不能大开城门迎接人,可惜罗小弟顾念旧情,一直未曾答应,我还正愁没办法呢。眼下好了,你李密心眼小,没有容人之量,我就坐观其变,必要时推你一把,等你把罗小弟逼得退无可退时,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将人迎进李家。
一时间,大帐内两人谈笑甚欢,却各怀心思。
但还没等李密想到法子夺罗家兵权,前线传来噩耗,今日对阵虹霓关新月娥,又有三员大将被俘,分别是屈突星,屈突盖兄弟,还有王伯当。
一听有王伯当,李密当时就急了,这王伯当可是他的股肱之臣,擒了谁也不能擒了王伯当,等于断他一臂。
事实上,本来也擒不到王伯当,今日战场之上,新月娥又使金镖将屈家二兄弟逮住之后,众将议论纷纷,军心极为不稳,好些将领都在窃窃私语。
这个说:“这女将着实厉害,你瞧,人屈家兄弟都被擒了,还得人罗将军上阵。”
又有人说:“不错,就算她再厉害,对上咱们罗将军那也是半点辙没有,只能挨打的份,你瞧瞧上回,裴小将军那事,不就是罗将军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么,还能从千余敌军之中杀出重围,嘿,罗将军真是神了。”
还有人低声叹气道:“唉……要我说啊,皇上这回真怪错人了,罗将军真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众将纷纷点头,言语之中竟然对皇上有诸多怨言,对罗成怜悯有加。
王伯当越听心中越是不忿,自己身为皇上的亲信,却不能为之解忧,难不成只能受制于罗成?当即便提着长枪驱马上前叫阵去了。
新月娥一看他身后的三角形大旗,绣着个硕大的“王”字。
王伯当一上来便道:“你这小女子仗着暗器,接连暗算我西魏大将,实乃不仁不义,算不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就靠着手中兵器战上一战,那才叫君子之战。”
新月娥听罢,觉得好笑,她连男子都称不上,怎么就还君子了?眼前的男人不过是激自己撇开暗器,与之对决,非要扯些上什么仁义道德。那她就让他输的心服口服,于是放言道:“好啊,我不使用暗器了,就与你比上一比。”
“那好,咱们有言在先,不得反悔,你得对天发个誓。”
这回新月娥是真笑了,见过磨磨唧唧的男人,还没见过这么墨迹外加小心眼的男人,难不成他都是在以己度人?
新月娥又照办了,王伯当这才放下心来,大喊一声道:“看枪——”
新月娥立刀一挂,轻松将枪拨了出去。王伯当又抖枪往她肩处刺来,新月娥收刀架住。
两人接连数招,兵器交接,都不见胜负,王伯当心道这女子还有两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