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说者无意,李密听者有心。李密自动对号入座了,罗成那意思不就是指责自己是那小人么?当即心里恨的牙痒痒,他这不也是为了西魏好,为了瓦岗好么。
徐茂公见罗成义正言辞,且毫无周转的余地,也知此路不通,释然地笑了笑道:“原以为能成就一段佳话,看来是不成了。既如此,那就走下策,明日给新文礼送信,若他还想要他妹妹的性命,就将我八员大将毫发无损送回。等将人救出来之后,攻占虹霓关一事,我们再徐徐图之。”
徐茂公又转头看向李密,笑道:“皇上,这强扭的瓜不甜,我看罗兄弟这急吼吼的样子,八成是已有心上人了,咱们也就别在这乱点鸳鸯谱了。”
李密勉强扯出一个笑脸道:“既然如此,那便听军师所言。”
徐茂公点了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冲罗成使了个“我已了然”的眼色,弄得后者哭笑不得,这个徐三哥啊,怕是今晚之后,他为了心上人,誓死不愿娶新月娥的事就会传遍整个军营。
当晚,李密又摆驾去了趟关押新月娥的营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的,等到了天亮,新月娥已经答应去说服自己哥哥投靠瓦岗。
翌日清晨,大帐之内,徐茂公眉头紧锁,依然觉得不妥,进言道:“皇上,你怎么能说放就放了那新月娥?你可知这新月娥可关系到我西魏八员大将的生死。”
李密初一听这话,心下不爽,心说你谁啊你?不过是一介军师,竟然敢质问起朕来,但此刻他羽翼未丰,只能暂且忍耐。
李密半闭着眼睛,一脸运筹帷幄的模样道:“军师莫扰,那新月娥已经答应朕,此番回去,必然会劝他哥哥献城投降。”
徐茂公瞧着他那模样就来气:“皇上,那新月娥诡诈,莫不是诓骗咱们的。若是她回去之后,只字不提放人献城之事,该如何是好?咱们就等于是放虎归山啊。”
相比徐茂公的着急,李密倒是一派闲适:“放心吧,朕相信新月娥必会信守承诺,死谏她哥哥新文礼归顺我西魏的。”
徐茂公心下生疑,原本还想问你为何就如此自信,但李密此刻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新月娥反悔,咱们这不是还有罗成罗将军么?既然能擒她一回,就能擒她两回,徐军师,你多虑了。咱们就姑且信那新月娥一回吧。”
众将在底下翻了个白眼,敢情不是你去擒人,不费事,不涉险的。还能擒一回,就能擒两回呢……谁不知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又能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如今,人不放也放了,众人还能说什么?只能祈祷但愿真如李密所说,新月娥能信守承诺,劝她哥哥新文礼献城投降,并且放了八位兄弟。
再说另一边,李元吉从李世民那得来消息,说是昨晚上被擒的那名女将瞧上罗成了,李密想撮合他俩,话还没说完呢,李元吉已经不见人影了,李世民看了眼被掀起的帷帐还有李元吉消失的方向,放下茶杯,半垂着眸,说完下面半句话:“不过,罗成没答应罢了。”
李元吉心急火燎地也不等通报,一把推开门口两个守卫,撩开罗成大帐的门帘,就窜了进去,边窜还边道:“罗成,你可不能和那新月娥成婚,你要跟新月娥成婚,我跟你没完!”
帷帐内一片安静,这气氛不对啊,李元吉一抬头就看到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自己,这大帐内可不单单是罗成一人,徐茂公,秦琼,单雄信,尤俊达等人都在,罗成正站在地图旁,侧着身子看着他。
“成什么婚?我们这正在商讨破城大计,你捣什么乱?”罗成纳闷地问道。
李元吉也没料到帷帐内那么多人,一下子涨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转身便出去了。
等到人出去了,徐茂公才回过头问罗成道:“罗兄弟,你跟我实话实说,是不是因为这李三公子瞧上新月娥了,你才故意不跟他争的?”
罗成愣了愣:“啊?”这又关李元吉什么事了。
“就算你想修复与李家的关系,也不至于做出这么大让步。”
罗成这才听出点味来,哭笑不得:“徐三哥,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和李家修复关系?我和李家压根没事,我是真不想耽误人家姑娘家。”
徐茂公将信将疑,心说,你与那李元吉在瓦岗见面之时,两人就势同水火,之后在晋阳宫前比试,又打了人李元霸,这次更不用说了,是不是你每回都借着比武,将人李元吉打得半死不活的?没瞧见原本很和善的李二公子这会儿都不待见你了,见着你都绕得远远的。
罗成猜不透徐茂公心中所想,便道:“我们还是继续看地图吧,这要是新月娥反悔的话,咱们还得想攻城之计,早日做准备。”
众人这才把注意力又都聚集到了地图上。
李元吉气吼吼地跑出去,李世民连盏茶都没喝完,就见人已经急匆匆地又回来了。
李世民见状,慢条斯理道:“正好,你回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罗成没同意。”
李元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