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早有吩咐,今日新文礼和你对话,事情一旦拆穿,我西魏军就趁着城门大开,虹霓关守将不防备而攻城。”王伯当平静道。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要虹霓关,我打下来就是了,非要用这种偷偷摸摸不入流的手段。”
“你打下来?强行攻城不用消耗兵力么?皇上深谋远虑,这种方法是损失最小的。”王伯当被质问得恼怒了,朗声道。
“你们……你们……”罗成只觉得心头气血翻涌,气得险些岔气。
另一边的新月娥几乎是滚着下马的,爬到新文礼身旁痛哭:“哥哥……哥哥,你醒醒……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听你的话,擅自行动,轻信他人,你醒醒啊,是月娥不对……哥哥……”
新文礼挣扎着睁开眼睛,气若游丝道:“月娥,你以为哥哥不知道隋朝气数将尽?宁愿抱着隋朝一起死,也不愿投降西魏?”
新文礼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投降,而是我信不过李密!父亲曾与他同朝为官,我对李密此人的为人也是略有耳闻,此人心胸极小,实在非明君啊……”
新文礼再说话,血便咳了出来。新月娥吓得赶紧用手去捂住:“哥哥,你别说话了,你别再说话了……”
新文礼一脸咳嗽数声,终是在眷恋不舍中闭上了双眼。
“哥哥……”新月娥抱着新文礼的上半身,痛哭出声。
罗成一惊,亦是回过头看,新月娥正抱着新文礼的尸体,席地而坐,表情呆滞。西魏军已经将人团团围住,可能碍于之前新月娥的厉害,力擒八将的过往,都不敢贸贸然上前。
城墙之上,突然听到一声高呼,罗成等人回头,就见一道人影自城墙上跳下,脑袋着地,地上一片狼藉。
“嫂子——”连失至亲,新月娥心神俱疲,再没了斗志,口中喃喃道,“月娥错了……月娥错得离谱……”
罗成伸手就是一拳,将王伯当打得连连后退:“你看到了?现在你们满意了?”
王伯当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脸颊,怒道:“罗成,你现在充什么好人?新家家破人亡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事情原本不会走到现下这个地步,若是你答应娶新月娥,就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可是你偏偏不肯,皇上也只能想出这法子,稍加利用新月娥,再想破城之计。”
“破城之计……破城之计……你们的破城之计就是卑鄙地去利用女人,然后出尔反尔,翻脸无情,你们这么做,置我瓦岗长久以来的“仁义之风”于何地?你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瓦岗众人?”
王伯当不以为意道:“利用她怎么了?兵不厌诈,再何况这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恬不知耻不说,擅用暗器暗算别人,也算不得什么英雄。”
“王伯当,你读书读傻了不成?你既然不屑于她,做得却是比她还龌龊百倍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她。”
“罗成,你疯够了没有?口口声声蔑视我和皇上,以下犯上,若不是同为瓦岗兄弟,我现下就该将你拿下,交由皇上处置。”
罗成点头道:“行,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等我将新月娥救了再说。”
王伯当一听,立马挡在他身前道:“罗成,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我不会让你去救新月娥,这是圣旨,难不成你想违抗圣旨?”
“王伯当!六哥!”
听到耳边隐忍的怒吼声,听着那似曾相识的称呼,王伯当真有那么片刻的迟疑,便让罗成绕道而去,想再追上去时,就见新月娥已经在包围圈中站起了身,面对着自己的方向,目光呆滞道:“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哥哥,嫂嫂,你们等等我,月娥这就来了,到了Yin曹地府,你们想怎么骂月娥,月娥都认了。”
只见新月娥已经将手中的大刀横在了脖子上。
“不要——”
一抹鲜血浸染了罗成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
“不要——”
一抹鲜血浸染了罗成的双眼。
新月娥手上的锋刃应声而落,心如死灰的眼眸缓缓闭上,在西魏军队的团团包围下,倒在了新文礼身旁。
“新将军死了!”
“二小姐也死了,咱们还是降了吧——”
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虹霓关的守将们眼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了兵器,不甘愿地抱头蹲下。
徐茂公,秦琼等人虽然也见到新家兄妹以悲剧收场,但眼下先进城,完全占领虹霓关,安抚城中百姓要紧,所以,略有迟疑之后便兵分几路,率军入关。
等到众人好不容易安抚住民心了,大伙才齐聚到了新文礼的总兵府,李密自是坐在上座,徐茂公,秦琼等人分别站成两列。
对于如此顺利夺下虹霓关,李密自是高兴不已,脸上喜不胜收,开始张罗着就要给众将封赏,就听堂下有人道:“且慢——”
李密定睛一看,当即心下就不爽了,但此刻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便笑道:“是罗将军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