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当见缝插针道:“咱们离杨广不过一步之遥,难不成为了一张不辨真伪的纸条就停下脚步,不攻城了?”
王伯当又道:“且不说扬州城内是不是真的布满陷阱,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推翻隋朝暴/政,诛杀昏君杨广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了,难道就放弃了不成?大伙都不想杀杨广了么?还百姓安定的日子了?”
秦琼见徐茂公自头到尾都没说话,便问道:“徐军师,你说说看呢。”
徐茂公苦笑了一下道:“若要我说,咱们那就是出头鸟,眼下时机并不成熟。”
不等徐茂公说完,王伯当立刻皱着眉头打断道:“军师此言差矣,为救百姓于水火,哪有什么早晚之分。”
徐茂公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秦琼,看似无意地瞥了眼王伯当,冷嘲道:“但此刻由不得你我,皇上等这天怕是等的不耐烦了,明日攻城势在必行。”
王伯当虽然对徐茂公的话不甚赞同,里面隐射着对皇上的不恭显露无疑,但好歹他没再说什么,他也就作罢了。
果不其然,王伯当将众人的意思转达给李密时,李密压根不为所动,还意气奋发道:“笑话,咱们那么多人,还怕一个强弩之末的昏君杨广?他身边还有什么将可用?倒是我西魏,人才济济,兵强马壮,应当一举将扬州城拿下!他李世民怕死,这扬州城罗家人打不下来,难道就意味着我西魏也打不下来么?”
这不,才有了一早西魏众将与其余反王一道进驻扬州城。
此刻扬州城城墙之上,风萧萧兮。杨广黄袍金冠,原本出色的容颜,疲态尽显,与刚出长安城那会儿相比,似是老了十岁不止,两鬓已露斑白。
杨广双手后附,问道:“宇文化及,那些反贼是否已全部入城?”
宇文化及低眉顺首道:“前头的士兵来报,说是除了李家,都来了。”
杨广眉头微动:“李渊没来?”
宇文化及微微点头:“是。”
杨广轻嘲了一声道:“倒是便宜李渊了,也是他命不该绝啊。宇文化及,既然那些人进来了,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
等到宇文化及下了城楼,杨广语气悲凉道:“朕方才在城楼上看,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都曾是我大隋的臣子,今天他们都想来夺朕的玉玺。”
身旁的萧后伸手握住他的手道:“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现在都这般落魄了,有什么好说不好说的,你与朕乃结发夫妻,但说无妨。”
萧后随即双膝下跪在杨广身前,着实把杨广吓了一跳,连忙道:“皇后,你这是作何?赶紧起来。”
萧后执意下跪道:“皇上,臣妾求皇上收回成命,求皇上不要与天下为敌,咱们现在从地道离开还来得及。”
杨广一听这话,脸色立马Yin沉了下来,原本伸出去相扶的手也收了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后赶紧叩首道:“皇上,宇文化及这心思不可谓不歹毒啊,把众反王引至江都,设下这比武擂台,夺玉玺禅位的计策,本就是拿皇上您的命做幌子。更何况,还在校场地下布满了火油,各种陷阱,这该枉死多少人,您这是要与天下人为敌,臣妾在此皇上及时收手。”
“哼……你不用多说了,难道就允他们要朕的命,不容朕先下手为强?”
“皇上……”
“你一会同朕一道下去,朕要看着他们死在朕的面前方能解气。”
萧后劝说不得,无法,只得同杨广一道下了城楼。
辰时初,各路反王就先后进入了校军场内。校军场内高台耸起,旁边还竖着面大旗,曰“禅让台”。看那意思也知道是杨广禅让皇位的地方。
大旗旁边还摆着一口大钟,两名大汉一左一右站着,手持重锤伺候。
等到宇文化及上台,将杨广的禅让文书一读,说什么朕自登基以来,自念有负苍生,终日不安,愿效仿古圣之遗风,行禅让之美事,将江山拱手让与有德之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说完,便开始道夺玉玺的规章。
等到宇文化及将夺玉玺的规章罗列完,秦琼和徐茂公便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是为何?
你瞧瞧他说的是什么话——
要力压三十将,最后胜出者,才可登上禅让台,然后报上自家反王的名字,杨广才会将玉玺拱手相让。
这三十将……悬!
这能来的,哪个不是豪杰枭雄?要不然也不会来这夺玉玺,你说要力战三十将,这难度实在太大。
秦琼当即就歇了心思,按兵不动。程咬金虽然莽撞,但好歹也知道自个的分量,这出头鸟他可不做,还是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听得一声暴呵,只见一银盔银甲,面如紫玉的战将驱马而上,入了校场中央,傲视群雄道:“我伍云召先来,哪家反王与我一战?”
说到伍云召为何率先出马,那是和他哥哥伍天锡说好了,这两人是打算憋着一股劲的,力压群雄,趁着